她不知道昼夜温差为什么这么大。

但她有预感,以后会越来越冷。

两个小时后,初升的太阳照散弥天大雾,窗外的世界变得清晰起来。

倪水水抬脚走向窗边,想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结果还没过去,一张灰青色的脸突然从窗下冒出来,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熏得倪水水弯身作呕。

这都是什么味?

像放了几天生鲜内脏,又像是下水道里泡烂的尸体,成功打消了她往外窥视的念头。

当时钟指向八点的时候,湛源淼醒了。

他没倪水水那么迷糊,基本一睁眼就代表彻底地清醒,所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扭头去看蜡烛的位置。

安置在桌子上的蜡烛已经被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一点点的腊迹,应该是倪水水吹灭的。

湛源淼松了口气,他以为倪水水这个笨蛋会让蜡烛一直烧下去直到引起火灾,所以睡觉前他都在提醒自己,半个小时内一定要起来。

但估计是太累了,他居然睡过了头,让倪水水守了后半场的夜。

等等,她人呢?

湛源淼掀开被子,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刚出检查室就看见倪水水拿着香水瓶像喷杀虫剂那样喷香水。

过于浓郁的香味让湛源淼有些呼吸不畅,他过去抓住她“作恶”的手说:“你在干嘛?”杀队友吗?

“咦,你醒了啊!我在拯救我的鼻子,外面太臭了,不知道哪个变态把丧尸杀了还开肚,你没闻到一股让人想自杀的味道吗?”

杀了丧尸又开肚的变态:“……”

他抢走倪水水的香水说:“你懂什么?它们的嗅觉比视觉灵敏,你昨天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不用丧尸的血肉遮盖,这里早就被它们拆了!而且用香水遮味道大的东西极其不可取,你满意你现在所闻到的味道吗?”

倪水水仔细嗅了嗅说:“单闻香水的话,我感觉还行。”

我不行!

湛源淼火急火燎地带人走了。

上午九点。

头上缠着白蹦带的倪水水,拖着两个三十寸的行李箱,“轱辘”“轱辘”地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

湛源淼拿着唐刀在前边开路,活像是个工具人。

没办法,他们的车子报废了。

倪水水试着去修理,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工具,她顶多只能打开车盖瞅一眼,推测一下问题的所在

当然,湛源淼全程当她在放屁。

倪水水就很无奈。

她是真的会修车啊。

只要了解车子的零件结构和作用,简单的修理并不难。

临近中午的太阳越来越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