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凯峰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急切地吻他的脖子耳朵,一听这话忍不住发火道:“你敢!”
“我就敢!”尹桐又决然地去拽门的插销,要跳下去。
于凯峰这才惊讶地反应过来,如果他总是用审犯人的方式审尹桐,那尹桐绝对是他审的犯人中不肯屈服、立刻赴死的类型。
俩人喘着粗气瞪着对方,于凯峰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视死如归、高傲如布偶猫般看着自己的尹桐,心里突然害怕起来。尹桐表面总是很温顺,慢慢地给他一种错觉,那就是尹桐永远以自己的指令为指令,是一直会乖乖听自己的话、任凭安排的,可这一刻他又想起赫特岛上尹桐把手腕扣到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幕,尹桐并不是没有主意,而是有了主意以后宁死也不屈服。
“我错了,”于凯峰不自觉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尹桐白了他一眼,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抱住了歪在一边的比卡丘。
“我真的错了。”于凯峰其实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权宜之计,现在一定要哄好他。
“你总是那么说。”尹桐生气道。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还送你东西了?”于凯峰问。
“没什么可说的,第一次见面A不都是送东西的吗?他送的就是那个可达鸭啊,”尹桐突然反应过来,“那你第一次见青羚没送他礼物吗?”
送了160多套房子。于凯峰不敢吭声了。
“送什么了?”尹桐问。
“……忘了。”于凯峰说。
“切,我回学校以后去问青羚。”尹桐道。
“是……几处房子,不过当时是为了合离,没有别的意思。”于凯峰道。
“房子?你送他房子?阮倪说房子很贵的,王珣跟他要再过几年才能有自己的房子,你竟然送了他几处?……于总你真了不起。”尹桐嘲讽道,两条细腿交叠地搭在一起,一晃一晃的。
“这个最后也没给他,我是给我结契的小绿的,现在已经拿回来了……我又没像你把巴可达亲手做的定情信物放床边。”于凯峰没好气道。
“什么定情信物?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巴可达说那鸭子能咬人,我吓得把它头砍掉了,然后巴可达说鸭子是会说话的,我赔不起,我只好拿回去补好了还他,他又不要了,那我自己缝了好久的,不舍得扔,就放到床边了。”尹桐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可生气的,为什么要那么凶自己。
“你回去以后马上把它扔了。”于凯峰冷冰冰道。
“我不,”尹桐看着于凯峰,不打算妥协了,“你很奇怪,你为什么变这样?”
“我怎么奇怪了?还不都是你的错!你、你……”于凯峰想说你把我的心拿走了,还随意乱扔,你比任何敌人都可怕。但这话他说不出口,他早就绝望地发现了,自从要了尹桐之后,自己仿佛把枪递给了尹桐,尹桐的一颦一笑,每一个情绪变化,都会把他置身于水深火热中,或是欣喜若狂,或是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