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这里。”
“父王,还是我留……”
“那你现在发毒誓,永不参与皇子间的纷争,如果食言,甘受万箭穿心之苦。”
万箭穿心!!!季淮墨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他不敢相信一个父亲竟然会要自己的儿子发这种毒誓!
父王……到底你……
可是季延这时候已经背过身去了,不去看他。
“发不发?”
“父王?”季淮墨不明白,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父王打自己,也是为了做戏,可是这次,似乎是动真格的。
季淮墨怎么想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让季延能够发这么大的火?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他说想帮太子殿下?
可是根本不至于,除非他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季淮墨的眼睛亮了,“父王你……”
“发不发?”
“不发!”
“好,既然如此,请家法。来人!”
门突然开了,涌进来四个穿着短打的家仆。
“老爷,有何吩咐?”
“把少爷带到祠堂,打六十军棍。打到你改口为止。”
六十军棍,在军营,足以让健壮青年男子去掉半条命,更别说季淮墨这还在长身体的少年了。他不是打在臀上,而是结结实实打在背上。这样的打法,就算是熬过了,日后也可能会落下病根,严重的终日咳血度日。
谁也没有想到,季延竟真的下得了决心。
第36章 家法(一)
“父王?”
“拉下去!”
几个家仆无奈,只好犹犹豫豫地走到季淮墨面前,“少爷,走、走吧。”说着,就要上前去拉季淮墨的胳膊,被季淮墨一把甩开,“我自己走。”
说完,他自己就站起来,率先走了出去。几人面面相觑之后,也急忙跟了上去。
季淮墨凭着印象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半月门,穿过一条条小径,准确无误地来到了季家祠堂。
这里是冀北王府在洛都的别院,所以只是个分祠堂,空间并不大,那里面只供奉着一个人的牌位,那就是季延的父亲,季邵。
季延的母亲早亡,是父亲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在季延八岁的时候,战乱爆发了,百姓瞬间流离失所,他的父亲带着他流转于各个州县之间逃亡,很多次抱着他躺到死人堆上,从官府那边分得东西,自己不吃都留给他,这才让他活了下来。
所以季延对他的父亲是十分感激和依赖的,他觉得自己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有赖于他父亲的抚养与教导。他暗暗下定决心,自己日后一定要爬得很高,好让他父亲有最好的条件能够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