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是儿子鲁莽了。儿子昏昏沉沉躺着的时候,做了很多梦,遂想明白一些道理。父王放心,儿子日后绝不会做出将整个冀北王府拖入深渊之事。”
“你小子这么说话,老子真有些不习惯。说吧,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果然是知子莫如父。
“父王,瞧您这话说的。儿子能有什么目的啊?再说了,就算孩儿真的想做什么,也翻不出父王的手掌心,您说对吗?”
“这倒是正理。那你莫名其妙叫老子进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
“自然不是。父王觉得,当今圣上为何忌惮我们?”
“哼!这还用说!兵权。”
“是,兵权。那如果我们交出兵权呢?他是不是就不忌惮我们了?”
“混账!”季延猛地站起来抬起一只手似乎又要打。
岂料季淮墨一点都不怕,反而扯开嘴角笑了一下,“父王先回答我的问题。”
季延这时也冷静下来了,明白季淮墨突然提这个话题必然是有他的用意,“只会死得更快。”
“对,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攥紧手中兵权,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父王息怒。墨儿只是想提醒父王,朝中无人,我们要保住兵权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走上那条路。”
“你什么意思?”
“父王想必也经历过前朝'十王之乱'时期,明白朝廷强行缴收兵权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如果圣人一意孤行,那么历史就将重演。届时生灵涂炭,山河破碎,让外胡有可乘之机,这是父王希望看到的吗?”
“自然不希望。”
“但也不希望上交兵权是吗?”
“……”
“既然两条路都行不通,那么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呢?”
“臭小子,你说的那个'朝中有人',指的是太子殿下吧?搞了半天,你还是想要跟他搅和在一起。”
“可是父王,如今只有殿下可以说服圣人放弃削藩、收归兵权的念头。”
第49章 说服(三)
“这个太子殿下,真的有这么好用?”季延其实是有些疑惑的,因为在他的思维里,一个病秧子能成什么事?圣人如今对他百依百顺,不过是看他命不久矣哄着他罢了。一旦涉及到原则性问题,他就不信他能由着他胡来。
可是季淮墨却反问,“如果不好用,您觉得他又是凭着什么稳居太子之位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