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一词,出自前朝王翁的《塞下曲》,'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殿下既以此为题,暗藏之意,还不够明显吗?”说话这人高昂着头,眼睛半眯,一副不屑与之争论的模样。
“哼!你确定我们那平日里病病歪歪,深居简出的太子殿下,能有这等胸怀?说不定是随便取的名罢。”
“平兄,慎言!太子殿下岂是你能妄议的?”
“我便议了那又怎样?”
“你!!!”
“啪,啪,啪!”有节奏的三声鼓掌声过后,季淮墨顺着围观人群让开的一条小道缓缓走到人前。
“你是何人?我们正在辩论,无关人等请……”
“我是何人?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位……平兄?不知是哪个世家的子弟,或者师承哪位大儒?”
“哼!吾出自栾城平家。”
“栾城平家?”季淮墨歪着头思索了一会,似乎很是苦恼地说:“恕在下孤陋寡闻,竟没听过什么平家,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小弟,祖上可有出过二品以上的高官?”
“你!你!你!”
“是啊,这位兄台,你既然有如此底气,想必是朝中有人或者有祖上荫庇。”
“……”那人脸色都憋紫了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淮墨这时候冷下脸来,“妄议储君形同谋逆,依大安律令第一百三十条,轻者徙刑,重则斩首。诸位,我可有记错?”
“……”过了良久,才陆续有人回过神来,纷纷响应,“没错没错……”
因为有了这个插曲,辩论也不继续了,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他能如此熟知安国的律令,又身着上好的绫罗绸缎,想必身份不低,别是什么皇亲国戚家的小少爷吧。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大条了。
这姓平的儒生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心里直发虚,额上一层层虚汗发出来。
半晌,他才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嗫嚅着说,“在下从未说过什么话……想必是公子听错了……”
“是吗?可是兄台方才说得很大声,大家都听到了啊。”季淮墨现在就听不得别人编排太子殿下什么,尤其是拿他的身体说事。这几乎成了季淮墨的逆鳞,别人提都提不得。
“是啊,是啊,我们都听着了。这位公子,在下建议,还是将他送官吧,要不这……”
“不就是一句话,何必如此兴师动众?”那人一边虚张声势地大声嚷嚷着,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着,想要离开人群的包围圈,可是别人拿能让他如愿?直接就出来两个一人一边按住他的手给他擒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