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到底是这样不尴不尬地揭过了,没有人再提起,而季淮墨原定给安钦扬庆贺生辰的计划也就搁浅下来了,让他不由得心里更加愧疚,可又不知道怎么跟安钦扬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就像一根刺一样同时梗在两个人的咽喉。
最终,季淮墨只是陪安钦扬吃了一顿饭,这么一天就过了。
“很晚了,早点睡吧。”
“嗯。你呢?在哪里休息?”
“我……”季淮墨本想说我回房间睡,但是对上安钦扬的眼神,他就不忍心再说出口了,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我就在这里,等你睡着。”
他本来真的想等安钦扬睡着之后自己再回去睡,可是谁知安钦扬却拍着里面的床褥,对他说:“上来。”
“什么?”
“上来吧。晚上风大,别在外面走来走去了。”
“……”他不明白,安钦扬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心无芥蒂的样子,这让他感觉他自己更加羞愧,可是他的骄傲又使他无法将这些羞愧宣之于口,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只不过,他也没有走出这个房门就是了,转身脱了穿了一天的铠甲,露出雪白的里衣。
期间,他能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不间断地盯着自己,让他如芒在背。但是,好不容易脱完了铠甲,他转过身去,却看见安钦扬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跨过安钦扬,不碰到他的伤口,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季淮墨和安钦扬并排躺着,他转头看着他的“睡颜”,觉得这个人哪哪都好看,比自己的母妃年轻时候都美,仔细一看,眉宇之间竟有些许相似之处。
是错觉吗?
他还要仔细看,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睡吧。”
“……”季淮墨顿时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浑身上下的肌肤都红透了,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他张张嘴,最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又闭上了嘴巴,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季淮墨睁开眼睛,就发现那个人还在睡。他不自觉地往他那里靠了靠,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肌肤,却发现温度十分不正常。他吃了一惊,赶紧爬起来,摸摸他的额头,不出意料,果然发烧了。
他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爱发烧的体质可真是麻烦啊。能怎么办呢?只得认命地爬起来替他张罗一切。
叫了军医过来检查了一番,发现果然是伤口发炎,重新换了药又替他用热水擦了身之后,他的温度就降下来了一点。
季淮墨松了一口气。
安钦扬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可是已经到了该喝药的时间了。季淮墨推了推他,发现他一点反应液没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