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墨捏着眉心点点头,“你去吧。”
房梁上又重新没了声响,这时,一只小巧的信鸽偷偷地降落在窗棂上,留下一个纸卷后就飞走了。季淮墨眸色一冷,走过去拿起纸卷,展开一看,是传给自己母亲的信,看来宫里果然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被自己关起来这件事情。保密措施做得不错,应该好好奖赏,季淮墨想。
他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然后走回到桌前,模仿母亲的口吻和笔迹回了信件,再轻轻敲了敲窗棂,唤回信鸽把纸条绑了上去。
就这样,在等待和焦灼中,天亮了。洛都城里,不知怎么了,竟又悄悄流传着一个传言,那就是陛下疯了,不仅软禁诸王,还软禁了太子和诸皇子,打算拿他们来祭祀,以便让自己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之前罪大恶极的闻人辙其实不在大理寺,他是在宫里,就藏在皇帝的寝室里为他出谋划策,继续蛊惑他。
流言愈演愈烈,甚至变成了诸王和皇子们其实都已经死了,当今皇帝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了手,下一批人会是谁?自然是手无缚鸡的老百姓了。
此时不反抗,更待何时?
难道还坐以待毙吗?
季淮墨这次派出的人都极具煽动力,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寥寥数句,就能恰到好处地煽动民众的怒火,他们纷纷回家拿了自己平时劳作的工具,就纠结到一起往宫门的方向跑,想要去讨说法。
一时之间,宫门被激动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把守门的军士们急得团团转。宫里的人联系不上,秦大统领偏偏在这个时候称病闭门不出,而秦小统领也是不知去向。北门的小首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找谁。
而皇帝知道这么大的事吗?他当然不知道。一是这种“外头”发生的事,一般要经过层层传达才能传到九五至尊的耳朵里,二是皇帝现在在哪儿呢?他在他的寝宫忙着跟闻人辙讨教不死不灭的经验,没空搭理那些腌臜事。这就为四面八方援军的到来拖延了时间。
“他太得意了,所以注定要灭亡。”
“你说得对。”
“如果事成,您会登基吗?诚王殿下。”
男子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酒,“如果想,我就不会沉寂这么多年了。
“是吗?我以为,您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那你呢?我家小侄子呢?怎么想的?”诚王殿下不答反问。
“他啊,其实不喜欢这些,跟您一样。”
“可是历史又不得不把他推向前头。里面准备得怎么样了?”
“诸王们都悄悄恢复了自由,那个人还不知道。”
“嗯。那皇子们呢?”
“都还在自个的寝宫睡着呢。”季淮墨轻蔑一笑。
诚王也笑了,“那就把他们偷偷转移吧,现在我们要对付的就只有那两家了。”
“嗯,李尚书我昨天晚上已经让人去吓一吓他了,那老头直接翻白眼晕了。现在兵符已经到手,人也控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