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宁凝视着少年带着浅笑的玉面,她也觉着奇怪,谢砚书好似在这件事上是无师自通,她中药那日虽神志不清,但也在模模糊糊中看到谢砚书略微羞赧的神情,一举一动都甚是僵硬。
可第二次时,他却全然不一样了。
面前的少女羽睫挂着水珠,眸光种蒙着一层水雾,她柳眉攒起,像是在凝神思考。
谢砚书目色微暗,他垂头便轻啄了啄,唇瓣相抵之间,清冽的竹香与花香相互交缠,渗入了心底,他见薛予宁呆楞着,旋即微微启唇:“宁宁,乖,别这么僵硬。”
薛予宁不知为何,分明已是成了亲的,竟是比前两次要更为羞涩,她闻声闭眼,刹那间,一阵温热便向她袭来。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抚过她的脖颈,若有似无的酥麻让薛予宁身子一软,沉沉向后瘫倒,幸得他右手撑住,才未滑入桶中。
“宁宁”他艰难地从齿间溢出的呼喊,带着些缱绻,手却愈发地滚烫,让薛予宁不住地往后缩。
料峭夜风拂过,沾了水的梨花止不住地微颤,然而折花人却毫无休止意,反而是加快了侵池掠地的速度。就在薛予宁浑身都没了力气的时候,少年将她从水中捞起,抱着走回了榻边。
“木桶终究是太小了”
谢砚书只留下了这一句话,旋即便再一次欺身压在了薛予宁的身前,沾了水的乌发缠绕在他的指尖,滑落的水珠顺着他暴起的青筋缓缓下落。
他湿热滚烫的手指在碰到薛予宁的肌肤时,好似要将她烫伤,她下意识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谢谢砚书”
这似狸奴般的娇声让少年眸中的猩红愈盛,他低哼一声,欢欢俯身,覆上一层柔软。
直到红烛将息,长夜过半之时,才停歇了下来。
月色寒凉,室内却一阵暖热。
薛予宁整个人都瘫在了谢砚书的怀中,她今日本就未曾进食,也未沾水,便觉着有些渴,迷迷糊糊地开口:“我想喝水”
少年拨弄着她尚且湿润的头发,女子的面色始终带着两道霞红,她双目紧闭,懒懒地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