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梅辛摆摆手,笑道:“不熟。”

白面和尚向前一步:“不熟吗?我怎么听说,少主您不但在溯水镇对贺道长舍命相救,还暗中杀了多情派的萧若柠,帮贺道长将来顺利坐上掌门之位啊?沂水春风节那天更不用说,贺道长和您在小黑屋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听到这个说法,贺梅辛也是一怔。

江湖传言,怎会将他们的事传成这样?

贺梅辛冷笑一声,作不屑一顾状:“逢场作戏罢了,那也作数吗?哎我说,你个出家人,怎么知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啊?莫非你们每天都是在菜市场修炼的吗?”

白面和尚几番试探,均未找到破绽,终于语气缓和道:“少主莫要怪罪,贫僧在这里当值久了,疑心自然要重一点。”

贺梅辛道:“我凭什么不怪罪?你说的什么颠三倒四的东西,瞧瞧,把我未婚妻都吓到了。”

说着,一手揽过身后的司空无情,咄咄逼人地望着白面和尚。

司空无情也很是配合,小鸟依人地倚靠在贺梅辛肩上,颤声道:“夫君,人家好怕~!”

哆哆嗦嗦,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白面和尚立即拱手道:“实在抱歉,贫僧不知道您都要成亲了。这位一定是位贤良淑德、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仔细一瞧,和您还很有夫妻相呢!”

贺梅辛道:“好了,你就别废话了。你这赌坊,到底是开是不开啊?”

白面和尚一拍光头,道:“哦!贫僧都把正事忘了。”

说罢,他在佛像袒露的肚子上点了三点,轻轻一按。

突然,“咔啦啦”一阵嗡响,那座佛像缓缓向左移动起来,遮住了那扇通往寺庙内部的小柴扉,渐渐露出一个原本被佛像遮住的暗门来!

这暗门阴气森森,从外向里看,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应该是被加了法阵禁制,故意模糊外人视线。

白面和尚微微鞠躬,一个“请”字还没出口,猝然,从门内传出一声“啊啊啊啊啊——!!”的恐怖惨叫,接着,冲出几个人来。

只见两个小厮模样的人一前一后,抬着一个东西跑了出来,刚才的惨叫正是这个东西发出的;仔细一看,那竟是个活人,只是已经没了四肢,连脸上的鼻子和耳朵都没了,伤口坑坑洼洼,好像被什么野兽活活啃掉一般!

白面和尚见状,皱一皱眉,将两个小厮拦下:“怎么搞成这样的?”

小厮终于停下脚步,喘了两口粗气,答道:“是,是,刚才,这位客官非要以左手为注来赌,想拼一拼回本的。”

白面和尚道:“这合规矩的,没事啊。这么一看,他是赌输了?”

小厮道:“不,赌赢了的。他用一条左手换回了输掉的万贯家产,本来我们把他的手砍掉后他就离开的,结果另一位客官闻到血腥味儿,实在控制不住,就突然冲上来……把他给啃成这样了。”

白面和尚了然:“哦,这样啊。那边把他送到老地方坑埋了吧。至于那个闹事的客官,把他也砍成这样,也扔在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