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浑身一抖,赶紧道:“十……十三年了!”
皇上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哦了一声,“十三年,咏海啊,你为朕做事,受了那么多人的唾骂,你一定非常恨朕吧?”
“臣……臣不敢。”
“你不敢?那伏子殃怎么会与此事毫无瓜葛呢?”皇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不解,但眼中还透着精明,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他。
梁大人眼珠转了转,按照他的本意,他不愿把自己儿子被绑架的事说出来,毕竟他的儿子还有几年便长大成人,按皇上这爱记仇的性子,怕此事让皇上不如意,皇上对他儿子的印象就不好了。
但要是不说,他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其他的措辞,更何况,他现在的官职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咬牙,梁大人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的表情毫无波澜,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沉思了一会儿道:“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
“那人站得远,臣看不清,只记得那人身形纤瘦,是个男子。”
皇上点了点头,似乎又毫不在意道:“既然如此,爱卿也算情有可原,孩子既然受了惊吓,爱卿便应该早些回去陪孩子,起身吧。”
梁大人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他没事了?
被皇上这态度整的有点懵,梁大人犹豫着始终没起身,最后自己提了一嘴,“皇上,伏将军的事……”
皇上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说与他毫无瓜葛吗?还问朕做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梁大人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告退。
—直出了皇城的大门,梁大人才猛然想明白过来,皇上刚才是在试探他!
皇上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态度,不正好说明,皇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吗?
方才的种种发问,无非是在试探他到底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主动坦白和故意隐瞒的性质可不一样。
想明白这一切后,梁大人叹了一声气,背手离去。
另一边,将军府内,伏渊坐在厅堂,两只脚搁在扶手上,背靠在另一边的扶手上,仰头看着房梁。
屋外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水声滴答滴答顺着屋檐滴下。
过了一会儿,下人引着一个人从府外阔步而来。
此人,是伏渊的手下之一,也是刘伯的儿子,刘温良。
伏渊转头看了他一眼,慵懒道:“来啦?”而后对下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下人们都退下,刘温良扌单了扌单身上的水,恭恭敬敬地躬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