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璧明白了,矢口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李焕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那又是谁?”
李成璧快哭了:“儿臣如何知道啊?父皇不信可以搜儿臣的身,我、我哪有什么针啊?”
徐阁老哑然失笑:“小小一根针,若想藏匿易如反掌, 太子殿下自是不怕搜身, ”
“你少胡说!”李成璧哪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 对方一句话就把他的路堵死, 他只好哀求地看着李焕:“父皇, 儿臣若是拿针刺他,他肯定有感觉的,他一声不吭,怎么可能是儿臣动的手?”
“是么?”李焕问太医。
“回陛下,普通银针的确会疼,但也有些毒可麻痹痛感,刺入皮肉时让人无知无觉。”
李焕淡淡道:“所以,这逆子怕被人说出罪行,居然在朝堂之上痛下杀手。”
“儿臣真的没有!”李成璧捣头如蒜,“父皇,一定是李卓玉!他要嫁祸儿臣!儿臣不过是在酒里下了毒,他就要置儿臣于死地!”
“你……”事到如今他还不知悔改,李焕气得语塞。
倒是白景离开了口:“您怕是不知,今日面对他人种种臆测,五皇子从未说过您半句,他……甚至没有为自己分辨一句,倒是您,每一句话,都恨不得置五皇子于于死地。”他又冲李焕躬身:“微臣一时情急心痛,口不择言,还望陛下恕罪。”
不错,无罪的那个保持沉默,反而是有罪的这个,嗓门比谁都高。李焕对李卓玉愈发有愧。“你没说错,今日卓玉受委屈了……卓玉,你这孩子,为何不替自己辩解?”
李卓玉有些感伤,“自从儿臣入宫,已经惹得父皇与皇兄不睦,皇兄已经落到如此境地,儿臣心中实在不忍。”
李焕冷笑:“不忍?他对你可曾有过半分不忍?卓玉,你还是太年轻,册封典礼到此为止。”
李成璧听不出好坏,以为李焕是在责怪李卓玉,才刚生出些欣喜,就听李焕朗声道:“卓玉为人,你们也见了,直接将玉印赐给他便可。”
白景离立刻跪下:“陛下圣明。”
别的臣子还有些发愣,白景离的眼神一扫,他们立刻跪倒一片:“陛下圣明。”
“卓玉,还不来接太子玉印?”
李卓玉迟疑地看了一眼李成璧,恰好李成璧正在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满口重复着“不可能”。再看白景离时,后者冲他点头。
李卓玉的目光也便坚定起来,重新走上台阶,接下金印。
李焕拍拍他的肩:“从今往后便是太子了,当有担当天下大任的自觉,切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妇人之仁。”
李卓玉拜道:“儿臣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