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去赌坊。”我就这样破罐破摔地说道。

他也不会说什么,只会露出一副“哦,吃饭去呀”这类的普通神情,然后说……

他颔首道:“隋公子既然要去打马吊,不如多带些银两,今日诊金还未入账,隋公子不妨拿去加个码,若赢了便当给温某分红罢了。”

我说什么来着,给他猜得死死的。

我道:“不了不了,万一输……”

他淡然截口道:“输了也无妨,温某向来无甚财运,只望隋公子不要嫌被我拖累了才是。”

我只得接过他的钱袋,他于是又会说……

“温某先行一步,只是……此地入夜后极寒,隋公子你身子单薄,还望尽兴后早些回医馆,以免受寒。”

我无奈道:“谢谢温大夫,我记住了,温大夫走好。”

直到那抹青色迤迤然远去了,慕容姑娘才捧着脸道:“温大夫真是医者仁心,他有弟弟么?”

我面前不知为何浮现出苏阁老的脸,不由得脱口道:“他有个爹。”

长乐坊这个赌坊吧,我之前觉得他们还有些信用,我平日赢的钱不多,但细水长流也有大半年了,赌坊肉疼是肉疼,但之前他们都算老实的给我兑了。

直到今日……他们大概是终于找到了我的由头,死活揪着那张银票说事,非说那银票是假的,码齐了打手就要轰我出去。

我来之前赌气把苏喻的钱袋丢在小酒馆了,一时也无其他银钱,便好声好气道:“那我回去取钱嘛!”

赌坊打手上来就是一句:“滚,不许再来了!”

我道:“有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是银票的事,还是旁的事?你不让我来也该给我个说法。”

那打手是人高马大的鲜卑人,他一步步把我往门外推,道:“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记牌,我们的赌局不开给你!”

我只得一步步退,赔笑道:“那我不记了行吧!”

有个赌客认出了我,用官话道:“就是他,轰出去轰出去,这厮打马吊没输过!把你家当钱庄使呢!”

我也认出了他,也切了官话道:“滚,上次我还放水让你赢了一把……”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那打手抓着右臂,一把推倒在街上。

一声骏马长嘶,飞驰的一驾马车险些从我身上碾过,那车夫身手极好,愣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挽住了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