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区门口到住宅区,耳边一直传来温宁书沉重的呼吸声,荀钦双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不起来,明明巴不得找个玻璃罩子护起来的人,现下每一声喘息都像扎的荀钦心口疼,可奈何偏偏又拧不过他,只能乖乖趴在温宁书背上一动不动,寻思着能让温宁书少费点劲。
两人回到家门外,温宁书蹲身将荀钦放下时,身影不稳五指杵了一把地面,吓得荀钦急忙扶住他的肩膀,上牙咬的下唇都快要渗出血来。
温宁书没有回头,背对着荀钦罢手示意自己没事后,手扶着门站起身来从包里摸索出钥匙开门。
屋内的画面激的温宁书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平日里干净整洁的屋子里,夹杂着燃香的香味和食物的腐臭味,原本还打算说教温宁书两句的荀钦在这股诡异的气味下心虚的埋下头,双腿笨拙的往门边挪近。
温宁书转过身,双手扶住荀钦要将他抱起来,惊的荀钦急忙按压住他的手背。
“别,这一段路我自己可以走。”荀钦自认不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根本舍不得温宁书再为自己劳累,虽然这样的想法搭配上乱七八糟的家里总显得有些心虚,但内心的想法都是真的。
“两个人在一起很多事情是相互的,我只是身体大不如前,还不至于照顾不了你。”
说着,温宁书将荀钦拦腰抱起,一路将荀钦抱到卧室,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小心,像是生怕会弄疼他。
而后蹲身找出医药箱在床边摊开,手小心翼翼的为荀钦卷起裤腿,引入眼帘的伤口从小腿蔓延到脚腕,烫伤几乎有女孩子的手掌大小,红色的烫伤上浮起三四个水泡,温宁书将荀钦的双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拿出无菌针挑破皮肤上大的水泡,沾有酒精的医用棉花慢慢将浓水引流出来。
荀钦疼的唔了一声,双手攥紧温宁书的衣袖,眼眶里有泪水打转,明明往日都不怕疼的他,在喜欢的人面前身上的伤痛好像放大了千倍万倍。
温宁书手上的动作放轻,从荀钦被烫伤起温宁书一直沉着脸,荀钦心里清楚哪怕这些伤落在温宁书自己身上,温宁书的脸色都不至于会那么难看。
处理好创面上的大水泡后,温宁书用棉球小心的将烫伤膏涂抹在烫红的皮肤上,荀钦抓着温宁书袖子的手慢慢放松,看着温宁书阴沉的脸色手指按住温宁书的嘴角温柔的向上提。
“你都不笑了。”
“晚上还要再涂一次药膏,伤好之前你乖乖在躺在床上修养。”
荀钦收回手:“没事,我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温宁书坐在床边慢慢的合上药箱,手抓紧药箱的提手,“回来的路上我在想,如果你不是血族,只是个普通人,因为当时的情况拖延了治疗时间,皮肤上的烫伤留一辈子怎么办,更糟糕一点感染了又怎么办。”话音越说越沉,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这种严重的烫伤本该在医院由专门的医护人员处理,要不是当时事发突然根本不该拖到现在。
“哪有那么多如果,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吸血鬼,你要不行捅我一刀,我好的也会很快!”荀钦嬉皮笑脸的看着温宁书,原本还想责怪温宁书不好好照顾自己,非要背他上楼,现下看着对方的神情满脑子只剩下如何让温宁书笑,“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