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它!”叶鸽气鼓鼓地嚷着,几步走到桌边坐下,瞪圆了眼睛看着笼中的小鸽。而那小鸽却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愤怒,反而十分亲昵地“咕咕”叫两声。
叶鸽倒豆子似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张杌子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只名叫巧白的小鸽子,是当年谢臻还在宫中时,养来解闷儿的,至于为什么会养一只鸽子,这就不用说了。
前几年谢臻从京中回来时,因着路途遥远,怕这小东西受不住折腾,只好托给了京中好鸟的友人,让他帮忙照顾。
谁知也不知是哪边人得了消息,想要讨好谢臻的,就私下将这小鸽又买了下来,费了好番力气,又运到沧城来,送到了谢臻这里……可不曾想,引得另一只小鸽儿,炸了毛。
张杌子头疼地看着叶鸽,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不就是只鸽子--”
谁知叶鸽毫不示弱地嚷道:“可先生现在每天回来都问它!给它添水!给它喂食!”
那它也只是只鸽子啊!张杌子在心里头狂喊着,可一抬头,看着叶鸽与巧白排排坐,都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终于无奈地承认了:得了,这位也是只鸽子。
“那你打算怎么着?”张杌子妥协了,他小心地问着叶鸽:“要不,咱们把它给放了?”
“放了?”叶鸽转头,恰好与笼中的小鸽对视一眼,而后两只一起摇摇脑袋:“不行,它这么娇贵,放出去肯定活不成了。”
“那,那把它送走!”张杌子再次提议道。
这下叶鸽沉思了半晌,还是有些为难:“可先生回来看不见它,会不会难过?”
“这,这--”张杌子实在不知该说叶鸽什么好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别说谢臻了,就是叶鸽自己也舍不得这只鸽子。
又不能放飞,又不能送走,还要抚平叶鸽没由来的醋劲,张杌子气闷到了极点,可半晌后,他倒真又想出了个主意。
“那不如,你给它配个伴儿吧。”
“这又是怎么说的?”叶鸽一时没回过劲来,开口问道。
“就是,你再找只鸽子回来,给这只作伴,”张杌子艰难地顺着叶鸽的心思,说起来:“这般它们两个在笼中恩恩爱爱,自然就不会再分谢三爷的心了。”
叶鸽怔愣片刻,而后一拍手,高兴地赞同道:“好主意!”
而他身旁,笼中的小鸽也不知听没听懂张杌子的话,傻乎乎地跟着叶鸽也欢畅地叫了两声“咕咕”。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次日傍晚,谢臻回到小谢宅时,只见那院子里着实热闹得紧,沧城中卖鸟的贩子听说谢三爷家里那位要买鸟,都赶着趟挑出自家最好的鸟,送进了小谢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