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道:“祁舟兄笑什么?”

“笑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司淮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问道:“你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说到这个,我本来是替父亲过来参加今晚百家宴的,才刚到连云府,你们那个小和尚就找了过来,说你们两个都不见了一直寻不到人,求我帮着找一找。”

盛兰初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自在地停了下来,狠狠往后边刮过去一记眼刀,换了个坐向,才继续往下说。

“我本以为你们是遇着什么事情来不及交代就先走了,连云府今日人多也不好随意翻找,只得在周围寻了一圈,没想到在后山发现了被踩掉的机关。明宗主说这几日太忙,弟子都没空到后山去,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不小心踩了机关掉下来。”

“他还说这条暗河一直通到山下,和山里流下的河汇到一起,你们若是掉下来了应该会顺着飘出去。我看那小和尚焦急,离宴席又尚有一段时间,就要了两只竹筏,带人下来寻一趟,没想到你们真的被困在了这里。”

“这么说来,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两日了?”司淮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只觉得那股飘在河里的腥臭味愈加浓烈。

三木原的事情尚且过去不久,盛家来参加百家宴不代表和仙门百家就没有了嫌隙,他们两人是怎么去的后山,又是怎么踩中的陷阱,目前都不太好和盛兰初说。

司淮摆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往吾念身上靠了过去,索性开始闭目养神。

好在盛兰初因为多了个东阳彦在这里,左右都不太自在,也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湍急的河水慢慢变得平缓,黑黢黢的山洞终于有了微弱的光亮,绕过一个大弯之后,四周变得开阔明朗起来。

小竹筏一路飘近山洞口,两名弟子站起身来一左一右用竹竿拨开了洞口丛生的藤蔓,竹筏往前倾了一下,斜斜往底下栽去,顺着低矮的瀑布流了一段,才算稳了下来。

盛锦承早就领着弟子候在了出口处,尘一在他边上打坐念经,看到他们出来,焦急的神色才终于散了去,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

“师叔!你可担心死我了!”

“这回多亏你搬救兵。”吾念摸了摸他的脑袋,转身又去接司淮从竹筏上下来。

盛兰初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搭过盛锦承的肩膀,抬头看了看远在山腰处的连云府,又看了看沿山而上的两条栈道,啧啧了两声,道:“早知道你们受伤了就该问明岐道要两顶轿子。”

“不碍事,我背他上去就是了。”吾念淡淡说了一句,果真在他跟前矮下了身子。

司淮愣了一下,他一直和吾念保持着君子礼节,没想到一起掉个河之后竟然又是抱又是背的,一时竟不知道是应该答应,还是应该推拒。

“大师,你背上……”还有伤。

“快上来吧,百家宴酉时开宴,再耽搁就赶不上了。”吾念回头催促。

一旁的盛兰初看不过眼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扶到了吾念的背上,才一脸嫌弃地在旁边开始嘀咕,“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