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胜酒力,就不打扰诸位道友的雅兴了。”司淮装出一副迷糊的模样往灵隽身上靠了过去,道了声辞便摇摇晃晃地让灵隽扶着上了楼。

这份迷糊也不全是装出来的,秣阳的酒烈,昨日司淮喝了一壶就醉倒了,方才那一大碗怎么着也有小半壶,一整碗下肚整个喉咙都像被火烫过了一样,连白日里冻得发白的脸都染了红色。

灵隽扶司淮到床上躺着,转身出去向店里的伙计要了煮茶的炉子,回来便看见司淮撑着靠在了床头,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眼里有些酒醉后的迷蒙。

一壶茶煮好,楼下修士们说话的声音便已经听不见了。

灵隽端了一碗热茶给司淮喂了下去,伸手摸了一下他有些发烫的脸,道:“你不想喝不喝就是了,喝急了易醉易伤身,你不喝他们也不会不让我们走。”

“不喝他们想必要说我们明华寺目中无人。”司淮笑了笑,捉住了他的手,笑道:“再说了,喝醉了有你给我煮茶,我觉得挺值得。”

“胡说八道!”灵隽拉下了脸色,轻轻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

司淮佯作吃痛捂住了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在袖子里翻了翻,“咦”了一声,微微变了脸色。

“怎么了?”

“铃铛不见了……”司淮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道:“想来是在山上掉的,我去找一下,很快回来。”

话音落下,不等灵隽出声阻拦,司淮便匆匆忙忙从床上起身跑向房门,顿了一会儿觉得可能会遇上那几个修士,便又折返了方向,从窗户跃了出去。

司淮的速度很快,转眼便到了澜沧山脚下,想到自己山上的时候昏了过去没好好欣赏沿途的景致,便在山脚停了下来,慢慢沿着山路往上走,也好仔细看看有没有掉在路上。

才往上走了一小段路,远远地便看见两个人从上面下来,一边走一边说笑着,隐约可以听到“和尚”两个字。

司淮皱了一下眉头,直觉这两个人是在说他和灵隽,便捏了个诀隐到了旁边的树丛里。

“这东西是从那小神龙身上掉下来的,我们就这么拾走不好吧?”说话的正是不久前在客栈里把酒碗往灵隽跟前端的那人,旁边跟着的似乎是他的同门师弟。

从他和灵隽离席到现在,中间不过是煮了一壶茶的时间,这两人的动作倒是快。

“明华寺得皇帝眷顾,香客又多,要什么没有,他既然能掉说明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我们拾到了就是我们的,还怕他做什么?再说了,这两个人举止这般亲密,定然不想让人知道,哪里会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