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朝房间里的花瓶走过去,把里面的干花拿出来, 垫着脚往快有他肩膀高的花瓶里面掏。

尤莱亚走过去,把他抱在一边,指着花瓶问:“这里?”

见谢宁点头, 尤莱亚抱着花瓶把花瓶倒过来,把花瓶里的糖倒出来,而谢宁则趴在地上,把地毯掀开,从地毯下又拿出一小包糖,接着从室内的边角又拿出一些。

尤莱亚正要把堆在一起的糖收起来,衣服被扯了扯,尤莱亚低下头就看见谢宁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讨价还价:“不能留一点吗?”

“说好一个星期,一天都不能少。”

另一边,亚岱尔带着晚餐刚回来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卧室内被压低的咳嗽声。

亚岱尔推开门:“姐姐,我回来了。”

卧室内的咳嗽声一顿,被人强行压下去。

亚岱尔走进卧室,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衬得唇边的血色更刺眼,她的身体状况看上去比之前更糟了。

她低低的咳嗽一声:“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特别的事?最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亚岱尔挠了挠头:“神庙在挑选新的侍从?”

“没有其他的事了?”

亚岱尔摇头。

少女追问:“之前让你去送的信是谁收的?他看了吗?”

“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有点胖……”亚岱尔仔细回忆,那天他按照姐姐的吩咐,敲了门把信放在门口之后就躲在一边,看见他把信拆开才离开。

亚岱尔后来还在街上看见过他一次:“对了,我听到有人叫他罗德里克!”

“罗德里克?”少女一愣,所以父亲应该也看到信了……

床单上的五指握紧,少女猛的咳嗽出声,“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亚岱尔慌张的过去扶着她的手臂:“姐姐!”

少女摇了摇头,待急促的喘息稍稍平息后才开口:“亚岱尔,帮我拿一下纸和笔。”

亚岱尔有些无措:“但是……”

“拜托了,亚岱尔……”

亚岱尔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后把纸和笔拿过来。

鹅毛笔划过纸面,留下一串漂亮的字迹,亚岱尔好奇的瞥过去一眼,注意到他目光的少女手臂微动,随后把下意识想挡住信纸内容的手臂放松,把信摊开在亚岱尔面前。

“能看得懂上面的内容吗?”

亚岱尔有些难为情,指着几个词汇:“我只认识这几个。”

“是吗?”

少女写完最后一句话,顿了顿,在结尾处署名:薇薇安·科弗代尔。

“帮我把这封信送去……”薇薇安的话顿了一下,从脑海中找出一个姓氏,“送去奥卡斯家吧。”那个家族的人性格一向公平板正,应该可以信任吧。

亚岱尔对送信的流程很熟悉,趁着夜色把信放在奥卡斯家的门口,亚岱尔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门后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便悄悄躲在一边,盯着大门。

门很快打开,两个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亚岱尔猜测其中一个人可能是奥卡斯家的少爷,身边跟着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