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什么?”张仪更不明所以了,“人家招你惹你了,明明是你半夜带着一堆人跑去那儿打扰人家。”

阮绛理亏,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不去了。”

张仪倒也没再说什么,阮绛这个作死直播从俩人大二开始每周至少一次,整整坚持到了今年——张仪博一。但只要他说哪儿不能去了,阮绛也就不会再去,属实作死得很有分寸。

“那边打电话叫我们明天去一趟。”张仪说着,随手把“收集”和“待办”两个文件夹压缩了发给一个微信名叫“韩英”的人。阮绛本来要去把毛巾放回去,听见了又转回头问说:“哪儿?”

张仪答说:“兼职。”

“难得周六我们都不加班哎。”阮绛叹气道。

张仪见“韩英”回了个“ok”的表情,把笔记本扣上,“这不加班来了。”

他抬头看了眼表,已经一点多了,“赶紧睡觉。”

次日两人起了个大早,不是因为那份所谓的兼职有啥早班要求,而是因为关州市一到双休就堵车严重,偏偏要去的还是路窄的老城区。车七拐八拐进了一个不大的家属院,门口“启东小区”的牌子脏兮兮的,违章搭建的阳台探出几支碧绿的叶。家属院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张仪找了半天停车位,他在小区里转,阮绛在旁边喝豆浆,递到他嘴边,“你看看她们把车停哪儿了,干脆扎她们后面得了,别挡着别人就行。”

张仪就着他手喝了口,干脆把车停到了家属院外。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单元楼的二层,防盗门很快就开了,有个长发披散的女人探出头,看见两人愣了下,说:“你们咋来了?”

她说着打开门让两人进来,阮绛环顾一圈顺口问说:“霍雀呢?”

“补觉,”女人摊手,“今天星期六啊!”

张仪眉角一跳,“不是你叫我们来的吗?”

“我不是把待办发回去给你了嘛!”女人又一摊手,冲张仪道。

三人互相看看,张仪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里“韩英”的对话框,“没有。”

聊天界面还是那个“OK”,韩仕英趴上去眯着眼看了几秒钟,像是只小狐狸似的。她念叨了句“不是吧”摸出自己的手机,果然消息条前有个红圈。

“怎么又没网了!”韩仕英气急败坏,顺手重新点了发送进屋去鼓捣路由器,阮绛跟过去叹气道:“你们就不能再给楼上装个路由器吗,这信号多不好啊。”

“没有经费。”韩仕英一本正经道。

趁着两人在屋里修路由器,张仪把韩仕英发回来的那个文件夹点开大致看了看,只有几张图片,从三个角度拍的一栋住宅楼,还有个记有姓名地址手机号的文档。张仪对那个名字有些印象,主要因为重寒的重姓挺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