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幸好张仪莫名其妙找了过来,不然阮绛真的有可能在路边坐到半夜。他坐在后座上吹着冷风终于彻底回了神,又问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张仪把校服领子立起来挡风,没有出声。他懒得答的问题都直接当没听到,阮绛早也习惯了,揉着眼睛刚要岔开话题,张仪答说:“预感。”

阮绛乐了,明显不信。他刚要调侃几句,张仪又说:“我在那个位置坐着的时候,只要一睡着就经常做梦,梦见一个男生把鞋脱下来放在了窗台上,然后从你挨着的那面窗户跳下去了。”

夜风里,阮绛怔住了几秒钟,后脖颈上的汗毛全立起来了。他把头从侧面探向前,两手掐着张仪的衣服大声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鞋的事!”

张仪又沉默了须臾,才说道:“我说了,梦到的。”

那双鞋就算是班里也没几个人清楚,当初是阮绛替班主任亲手交给家长的。他抓着张仪的衣角呆楞了半晌,“那你一直不打瞌睡……”

张仪正在骑车当然不会回头,但阮绛仿佛在此刻想象出了他的表情、他比较常出现的表情,基本等于脸色一黑。

张仪低声道:“虽然我这么说你前同桌有点过分,但真挺吓人的——”

第25章 教学楼

阮绛从那晚后好似和张仪建立起了特殊的革命友谊,他在第二天课间的时候喋喋不休、问题百出,“这怎么会能是梦到的呢?你是、你是灵媒,或者……童子命,你是童子命?”

张仪眉角跳了跳,纠正道:“我不是童子命,我是假童子命——这二者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两人对望片刻,眼神都有点奇怪。

高中的课本可不会教什么是童子命。

“你也是灵异爱好者啊!”阮绛有点兴奋,刚凑近了,张仪把习题册抛过去,“我不是。你这题又写错了。”

天气很快就真正地暖和了起来。

在阮绛软磨硬泡下,张仪总算是讲了一点自己的事情。出生在六壬法师和术士组成的家庭,阮绛在灵异论坛泡了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离活得这么近。尽管张仪直言他什么都没跟着父母学也丝毫不影响阮绛的热情,何况他要去考关大的民俗系,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对张仪的了解更深了一个层次,张仪是个目标从大到小都清晰明确、头脑清醒的人。

阮绛还挺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