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间里的杂物大多是些搬迁也没带走的破烂,霍雀干脆从架子上抄起扳手,递给阮绛一个说:“我倒要看看纸扎能有多结实!”
幸好储物室中有几个木架可以挡一下,阮绛用气音道:“霍姐,我们要不要试试小韩说的闭气先别动?”
霍雀点了点头,两人站在房间两个角落的木架后,墙角堆满了用旧床单盖着的杂物,此时此刻顾不上别的只能往上踩。刚站好,为首的纸人已经跳下了台阶,每敲锣一下,整队的纸人便跟着它齐刷刷地跳下台阶,像是僵尸电影中才有的画面。阮绛一手握着扳手一手捂嘴,他悄悄侧眼看了下不远处的霍雀,霍雀脚下踩着的布一陷,露出来底下的东西竟然是个空的纸箱,眼看就要撑不住她了。
阮绛吓得太阳穴突突跳,悄悄冲霍雀比划。为首的纸人却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阮绛藏身的木架前,墨画的眼睛仿佛藏着活络的精光正打量着他,而阮绛毫无所觉,还在扭头用手指霍雀脚下的油箱。
霍雀眼见这幕把心一横,脚下略动,谁料纸箱被彻底踩憋了,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手下意识地抓了把前面的木架。木架上搭着的布是连在一起的,被她一拽阮绛身前的架子也倒了,两人眼前天旋地转,只来得及往对方那边看,自己后背先是重重地撞到了墙上,然后又是一空——
一切来得太快,阮绛的脑袋狠狠磕了下,撞得他眼晕了半天才回过劲儿来发生了什么:墙上安有翻板门,自己和霍雀被架子撞到了不同的房间里。他浑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爬也爬不起来,稍稍一动却能听到沙沙的纸声,还有些硬条硌着后腰。
阮绛活动了下手腕,指尖蓦地碰到了什么东西。细细软软的丝状物,是头发。他吓了一跳,这个房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这儿摸到头发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阮绛触电似的把手指缩了回来,他想不动声色地爬起来,可只要一动身下的那些纸便响动明显。他在心中暗骂了句脏话,缓慢而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忍不住嘟囔说:“操,你再不来救我我可要折在这儿了……”
彻底的黑暗中,阮绛感到自己刚才碰到的东西动了,他心一横,学张仪的样子把手捏成剑指,不管怎样,先给它一剑再说!
那东西悄无声息地挨了过来,带着一点点凉气、阮绛飞快抬手就要刺,那东西倏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下一刻,有张凉丝丝的嘴唇贴了上来,舌尖儿轻轻舔了下阮绛的嘴唇,他头皮一麻,心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道:“是我。”
第68章 房间
阮绛要吓死了,呆愣住了好几秒才仰头,两手捧着对面那人的脸连亲带啃了好几下,嘴唇与嘴唇间错杂着喘息,他顶着张仪的额头低声道:“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