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父阮母那儿回来后好几天,阮绛闲着没事就会盯着那条手绳美滋滋地看。长命缕本身已经很旧了,张仪见他如此,忍不住道:“你要是喜欢,我托我爸妈请一条新的给你,把铜钱也重新编一下,尺寸更合适。”
“不要,”阮绛立刻摇头,“我就戴这个,永远也不摘下来。”
“少胡说八道,”张仪弹了下他脑门,“行房的时候要取下来。”
总之这手绳在阮绛心里的纪念意义已经超过了它的功能本身,虽然两个人合计了好几个晚上,都还是没有一星半点“小时候曾见过对方”的记忆。一旦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它本身是殊胜之物倒被忘记了。星期六两人去处里帮忙,阮绛随手把袖子卷起来,韩仕英本来坐在沙发上写东西,看了他手腕子一眼,低头继续动笔。
写了几个字,她笔一顿,抬起头又看看阮绛。阮绛不明所以,问说:“咋了?”
韩仕英继续看他的手腕,两个人眼瞪眼半晌,她腾地站起来,“不是吧,你找到了啊!”
张仪抱着一沓文件袋探头进来,看看阮绛又看看韩仕英,不咸不淡地说:“才找到的。”
“这都能找到,真是你原来那个吗?”韩仕英大惊,走到阮绛旁边拽着他看了半天,“还真是原来那个!”
阮绛说:“这么有名吗……”
韩仕英点了点头,“这个长命缕是高人亲手念经加持捻线的,铜钱也不是普通的大五帝钱。小时候我们兄弟姐妹中只有他一个人有,后来给弄丢了,把我姨妈差点气死。”
“啥?”阮绛懵了,“是很贵重的东西吗!”
韩仕英点点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凑巧张仪进屋,瞥了眼韩仕英接道:“别听她胡说,只有我一个人有是因为他们还有别的。”
“要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我还是还给你吧……”阮绛话音刚落,一直在办公桌后面默不作声的霍雀抬起头,气定神闲道,“你就当是张仪爸妈给你买的大翡翠镯子。这东西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她这话似乎把众人都给镇住了,总之讨论暂停。临走的时候,韩仕英拿了俩黑塑料袋递给两人,阮绛稀里糊涂地接过来,等回家才想起看看是什么。
一袋是柚子叶,一袋是颜色各异的花瓣、底下似乎还有些树叶。张仪凑过来也看了眼,“太好了,省得我再去找。”
“是要用来洗澡吗,”阮绛随手拿了些出来,竟然都是已经淘洗过了的,很干净。“那些花瓣和树叶呢?”
张仪答说:“是杨树叶,和花瓣一起捣成泥,也是用来洗澡的。先用柚子叶驱晦,再用花泥增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