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看归看不要动手动脚——”张仪从里间探出上半身,阻止道。韩仕英切了声,眼乌子滴溜溜一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阮绛嘿嘿笑笑,再次闭上眼说:“那你再看看。”
韩仕英冲张仪扬眉,又摆手道:“回去回去,霍姐说了,机密资料不能拿出那个房间。”
“没拿出来!”张仪也扬扬手上装订好的纸张,退回到了屋里。
韩仕英研究完了,坐回沙发上。阮绛睁开眼,随口问说:“霍姐啥时候回来?”
“不知道,”韩仕英摊手,“估计半夜吧。她说最快也要月底才能批下来。”
阮绛又问说:“你不出外勤?”
“我自己怎么出。而且最近还算事少,到年底就又该扎堆儿了。”韩仕英答,她看看表,又自言自语,“到点儿了我买点东西去晚上吃,你俩看资料吧。”
阮绛进到内间时,张仪正倚在铁柜上、低头看手里的文件。他微微蹙着眉,天就快黑了,这间屋子的窗户是封死的,灯管也不太明亮。阮绛轻声问说:“你看到哪儿了?”
张仪这才回神,抬头说:“快看完了,本来……其实也没几页。”
屋里铁架子上的牛皮纸袋数量惊人,很难想象这些竟都是霍雀这些年来独自归档整理的。角落挨着墙放了张行军床,枕头有个黑皮笔记本,上面印着刑警支队的钢戳,打开的牛皮纸袋放在床上。
张仪从牛皮纸袋里取出几页纸递给阮绛,又把笔记本也拿给他,“这里是霍姐自己写的,更一目了然点。”
这些文件几乎都是没有公章的复印件,霍雀“光杆司令”当了这么久,有公章才怪,指不定里面有些文件其实也是不合规的。阮绛干脆只看笔记,笔记翻开就是霍雀自己整理的内容,倒着往前翻,是些乱七八糟的涂涂画画,大多都又被描黑了。
张仪道:“她说这个本子我们可以拿走。”
阮绛已经大致翻了一遍,轻声说:“这不太合适吧……”
他翻到本子最后举起来。只见白纸上写了行小字:秋秋七岁生日快乐,爸爸妈妈,99年9月。
张仪对着白纸蓝墨水眨了两下眼睛,伸手腾地合上了笔记本。
他呆呆地说:“我们是不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阮绛也呆呆地道:“秋秋是霍姐小名吗?好可爱哦……”
“你把该拍的内容拍下来,笔记本我们给她留下吧。”张仪说着,摸出手机递给阮绛。
两人消化完资料出去时,韩仕英刚好回来,拎着些食材。她进门喊说:“哎,走了没?在这儿做还是上我那儿啊。”
处里的厨房还能用,就是油烟机不太好使。张仪接过了就手做点吃的,阮绛在旁边切菜,小厨房站里俩人就要满了,韩仕英靠在门上看他俩在里面忙活,抱起胳膊突然说:“你们看完了吧。9月底霍姐父母跨省查案,10月在永顺失踪,11月发现遗体,火化后运回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