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跑步的缘故,时季昌的手背很凉,指腹却很热,让娄怀玉不由自主地轻轻抖了抖。
“红了,”时季昌说,看他的反应眉头皱起来,“很疼?”
“不是,”娄怀玉往后缩了一步,把脖子包起来小声指责他,“冷。”
时季昌便不再动了。
两个人重新往食堂的方向走。
经过某一处通往外头的偏门时,娄怀玉还能听见许翠娥传来的骂声。
娄怀玉觉得,许翠娥说的也没有错,大院连干活的下人都走了,没有道理他这个游手好闲的人要留着,名不正,言不顺。
时季昌与他并排的距离不远不近,隔了大概一只手臂那样远。
两个人走着,一同摆手的时候,娄怀玉的右手便会与时季昌的左手有一瞬间相当靠近。
娄怀玉慢慢地好似感觉不到其他的事物,只觉得与对方靠近的那只手背布满了麻痒,好像有透明的触角,会在与时季昌靠近的时候,产生叫人悸动的触感。
这个触感还会引诱他,让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碰一碰,牵一牵。
可娄怀玉直到走到了食堂门口,也没能有勇气遵循这股诱惑,就好像他也没有勇气,开口问时季昌,是不是也觉得他不配留着,才叫他以后找到合适的事便走。
因为娄怀玉其实是很胆小的人,救下时季昌这件事,已经把这辈子能用的胆量都用光了,再多的,他便一步也不敢踏了。
第23章
在院里呆了十几日之后,娄怀玉主动加入了前院的操练。
一来是前院的声音日日震天吵,实在有洗脑的功效,叫娄怀玉日日呆在院里的人不能不受到熏陶。
二来,时季昌走了以后,娄怀玉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也的确很无聊。
在娄怀玉住进来大约一周以后,某一日时季昌吃了晚饭同娄怀玉一道走,告诉他自己要出几天门,去外头接个队伍。
娄怀玉其实不懂得队伍有什么好接的,也没有两只队伍接头是什么意义的概念,但时季昌看起来非常认真,而自己也没有叫对方不要去的立场。
只是当晚娄怀玉回到房间,便觉得十分空虚迷茫地失了眠。
因为如今偌大的范家大院,时季昌仿佛成为了他唯一存在的理由和倚仗,一旦时季昌不在身边,不能日日见到,娄怀玉便觉得好似失去了全部生活的气力,做什么事都变得寡淡丧气起来。
操练的内容也没有娄怀玉想象中那样单一。
前院的几个大院里分别有不一样的操练场,而每个操练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操练内容。
娄怀玉再加入之前好奇地细心看过,最大的院子里人也最多,做的都是些最简单的锻炼身体的运动,类似于举重物练习力气,绕着跑等等。
第二大的院子里摆了几个草靶,不过没有直接练枪,反而是放了些飞镖,听他们说,这是练习准头,也算是变相练习枪法,子弹珍贵的很,可不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