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娄怀一直玉觉得自己说这种话有些丢人,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懂,不配说,所以想到了也不敢说,只默默放在心里。
可这路恰好这么黑,对方又恰好是时季昌,娄怀玉便还是忍不住说了。
他说完脸微微有些发热,却也很期待地等着时季昌的回应。
但时季昌只是抓了他一会儿,便将他放开了。
“是吗?”时季昌用很陌生的语气,简单地反问了一句。
娄怀玉还没有听懂,他已经重新走了起来。
娄怀玉手腕上唯一的触感和连接消失了。
四面的风都朝他压过来,黑暗与寒冷仿佛立刻就要将人吞噬。
娄怀玉比失落先感到恐慌,忍不住往前跑了两步追上去。
“时季昌。”他小声地喊。
有带着温度的软热皮肤扫过他的手心,却没有停留。
娄怀玉愣了愣。
时季昌没有理他,也没有再伸手抓他,脚下一步没停地往前走。
不长的长廊很快走完,世界又恢复了一点明亮,娄怀玉却觉得心情变得灰暗起来。
时季昌看起来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时季昌了。
他认识的时季昌会在翻墙的时候在下面张开了手接住他,而不是这样安静冷漠地与他拉开间隔带路,让娄怀玉觉得自己哪怕跌倒了,时季昌也不会回一下头。
“时季昌。”娄怀玉又小声地喊,“你怎么了?”
时季昌没说话,简单的气音都没有给他一句。
娄怀玉觉得自己心脏都紧了一下。
“时季昌,”于是他很快地又喊,“我有点害怕,我怕摔倒。”
这次时季昌动了动,他停了下来,用很平的语气说:“那你走前面吧,我看着你。”
说完,时季昌便主动走到了娄怀玉的身后去。
平城的天总是黑的很早,得空的日子,时季昌就会与娄怀玉一起吃饭,从天亮吃到天黑,再送他回去。
因此娄怀玉与时季昌走过很多次这样的夜路。
这是第一次,娄怀玉想要这条路快点走完。
时季昌走到了身后,并没有让娄怀玉的害怕少一些。
他看不到时季昌了,只觉得这股恐慌越来越盛,令他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快起来。
他忍不住去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惹了时季昌的不开心。
是表演吗?
还是方才的说的话,让时季昌反而觉得自己很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