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不久才刚刚解决过一次突袭,还把其中一个放跑了,要是他再回来……要是他再回来……

安七河站在院子中央,额头一阵一阵的疼。

在那日出事之后,府内的护卫比往日更加警惕,但就算这样了,小王爷照样被掳走。

护卫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周身肃杀:“那刺客服毒自杀了。”

即使他没有多说,但安七河也知道,那毒一定是潜入的人带进来的。

“我询问过了,今天是谷仓日,送货的人曾靠近过柴房。”

“那就是他了。”安七河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喘着粗气中有一丝丝庆幸。

至少留在这里的不是尸体,那就说明他们并不是立马想要小王爷的命。

然后安七河才越发心慌。

小王爷那么娇软病弱的身体,碰一碰就坏了,哪里吃得了什么苦头。

现在外面还下着小雨,小王爷得多疼多害怕?

更糟糕的事情安七河想都不敢想,他冷静不下来,抢过下人腰间的佩剑,手微不可察地在颤,整个人像跌进了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慌乱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窒息感翻涌而上,安七河喘不过气,腿部似乎也感应到了似的,一阵一阵抽痛起来。

脑海里毫不清醒,只是不停地质问自己,他当时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要把小王爷独自留在屋里?

耳边嗡嗡作响,他紧闭薄唇,只怕自己一张口,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死一般的沉寂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七河隐隐约约听到了轻微的啜泣……

安七河瞪大眼睛屏息,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找回知觉,集中十二分精神去捕捉,几乎所有精神头都寄托在那声虚无缥缈的啜泣上。

几秒的等待仿佛比一个世纪还要长,然后像是在黑暗中来到了尽头似的,清晰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在草垛里!

安七河立马一伸手挥开草垛。

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将自己蜷缩的更小。

安七河一看服饰,心又凉了,可对方还在哭,他只得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在草垛躲着的,正是前两天他留下来的少年。

少年哭的红了脸,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有看到……”

下一秒就被安七河抓紧了肩膀,那力气抓的他很痛,少年刚想挣扎,又看到安七河眼角的红。

他一下子呆住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看到两个高大的男子,拿着麻袋走,走进了小王爷的屋后,接着就扛着一个大麻袋出来了,我,我还听到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

“说,说要去郊外!”

郊外那是什么地方,四周无人,正是抛尸的好地方!

想到小王爷受惊无措的样子,安七河心脏就跟被针扎了似的,连忙跑到马厩里抓了一匹马就往外跑。

虽说是第一次骑马,可身体早已十分熟练,除了一开头有些坐不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