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了一小口。

男人拿刀的手小心翼翼地收了刀片，然后探身往前，捧起青年的后脑，使他仰起头。

垂首，凑近，双唇再次相接。

铁锈味终于传递到了陆永乐的嘴里，血液顺着喉咙下滑，生物的本能驱使他吞咽。

这一小口有一些滞留在两人相贴的唇瓣上，但大部分还是很快被青年咽了下去。

闫钧退开，又吸了一口自己手腕上的血，再哺喂给陆永乐。

喂到第四口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吞咽不及，青年忽然咳了起来：“咳……咳咳！”

闫钧立刻退开了一些，一双鹰目仅仅盯着青年。

他看到……青年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乐乐！”闫钧顿时眼睛一亮，立时呼唤道，“看看我，乐乐！看着我！”

青年的眼皮只开到了一半，那双深色的瞳孔缓缓动了动，却显然还没能聚焦。

闫钧耐心地看着他。

然而，青年的眼睛只睁开了短短几秒，就再次合上了。闫钧皱了皱眉头，觉得陆永乐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血才能稍微睁开眼的，应该要继续喂血。可当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时候，却发现伤口再次凝固了。

他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血比一般人能量大，就连恢复速度都比他人要快。之前受到那么重的伤，换做普通人，没个一年半载肯定好不全，还有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恢复期。但闫钧在何仙姑的严密检查下，几个月就完全好了，能力可见一斑。

然而这种能力，放在眼下似乎不全是好事。

愈合太快，意味着闫钧还得继续下刀。

但这种接近自裁的行为，对于闫钧来说是没什么需要犹豫的。

不过现在还是要暂停一下，因为陆永乐已经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皮肤摸起来基本已经变得柔软。闫钧把刀暂且收起来，然后伸出手，一边环抱着陆永乐帮着使劲，一边帮他把身上的衣物一一除尽。

包括保暖衣、比赛裤、内裤，总之，青年最后全身赤条条地泡在水里。

温暖的水贴身包裹着他，这是解除速冻的最快方式。

男人再次摁了两下浴缸的升温，升到了四十度。当他再次抬起刀，准备再给自己来一下的时候，陆永乐微张的嘴突然发出了一些气音。

“什么？”闫钧的注意力大部分在青年身上，即便只有气若游丝，男人也注意到了。他侧耳靠近青年的双唇，仔细辨认，发现那真的只是一些“赫赫”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