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匆忙穿衣洗漱,随着秦瑟到了卢微居住的院落,见秦瑟命那侍从通报,一颗心不由得高高吊起。不久听那侍从回来道“二公子两位请里面走”,这才放心。

卢微似乎也刚刚起床,坐在椅上系衣带,一面打呵欠。

顾玉竹跨进门去,跪在地上叩头,道:“不肖徒孙顾玉竹拜见师祖。”

卢微道:“是不是你师祖,这个再商量。你们吃了没有?”

秦瑟行了个礼,道:“还没有。”

卢微道:“正巧我也还没吃,一起吃。嗯,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别跪了,起来。”

顾玉竹站起身来,不知卢微究竟是喜是怒,不由望向秦瑟。

秦瑟微微一笑,招手要他坐在自己身边。不久,侍从端了点心粥菜上来,顾玉竹吃在嘴里,也不知其味。秦瑟边吃边道:“怎么没见师兄和师弟?”

卢微道:“两只懒虫多半还在睡觉。这种天气本该好好睡觉,我想着你必定会早早过来吵我起来,左右睡不好,不如起床算了。”

秦瑟道:“师父果然神机妙算,掐指一算,上下五百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卢微呸了一声,道:“我若这么厉害,三十年前就不会捡你回来,倒还能少生些气,多活几年。”

秦瑟吃吃一笑,埋头喝粥,半晌又道:“师父,我想起有一件事。你见过一个叫做越明川的人吗?”

卢微笑眯眯地道:“哦,那家伙,不错,是我叫他去找你麻烦的。兴师问罪来了?”

秦瑟笑道:“岂敢岂敢。”

卢微道:“说起来那个越什么死了没?”

秦瑟道:“大概没死。我却差点死了,秦淮河的水可真不好喝。”

卢微似笑非笑地道:“那就当是清理门户了。你们两个搞得一团乱,真叫人看不下去。小秦儿你前些年看来过得太安逸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也差点把你坑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老子一把年纪,还要给你收拾乱摊子?”

他顶着一张十六七岁的脸,自称“一把年纪”,实在是不相称。

秦瑟郑重离座,跪下道:“师父说的是,是我太过粗疏大意。今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

秦瑟跪了,顾玉竹哪里还敢坐着,跟在他后面也跪下,道:“师祖,一切都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