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乎以假乱真的山石流水,三人到了一处暖阁前。侍女轻轻敲了敲门:“主子,人到了。”
玉从雪娇柔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是钟先生么?请进。”
玉从雪蒙着面纱,心里正盘算着说法,小心思兜兜转转。听到门拉开、脚步声传来,便缓缓抬头,眉目里满是风情。
......然后正好和面无表情的蔺莺时对视。
玉从雪见是蔺莺时,美目微冷,也懒得装下去,一把拉开面纱,声音虽是娇柔,语调间也丝毫不客气:“怎么是你?”
蔺莺时朝她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姐姐好。”
玉从雪:“......你师兄呢?”
裴兰秋慢蔺莺时一步,缓缓踏进暖阁,闻言也坐下,朝人微微颔首:“玉老板。”
玉从雪一张美人脸笑得艳若春花:“先生......”
蔺莺时撇嘴。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位玉老板对师兄有意思!
裴兰秋心中暗暗叹气,手在桌下悄悄捉住师弟的爪子,轻轻地捏了捏,察觉到那闹别扭的指尖缩了缩,继而撒娇般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这才放心。
“那么玉老板。”裴兰秋礼数毫不见差错,那只完好的眼睛里也带着公事公办的肃穆,“你请我师兄弟前来,可有要事?”
玉从雪暗地里咬碎一口银牙:我可只请了你一人!
但人都来了,她也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只能言语件调|戏几句:“钟先生好狠的心......这么久不见,也不同从雪叙叙旧么?”
裴兰秋好心提醒道:“玉老板,上次见面是两周前。”
玉从雪差点揪碎手中的帕子:好个不会聊天、不解风情的家伙!
玉从雪无奈而又哀怨道:“罢了......反正钟先生心中是不会有从雪的了。”
裴兰秋毫不犹豫地颔首:“确实如此。”
蔺莺时像只被顺了毛毛的小猫,浑身熨帖。闻言忍不住在师兄的掌心里打了个滚,被那只手牢牢地箍住,不让他调皮。
玉从雪摆手:“罢了。请先生过来,本就有要事相商。”
她严肃了神情:“不知先生可还记得三年前,是先生同五王爷助从雪逃离那魔窟的么?”
裴兰秋点头。
玉从雪叹息道:“我那时能逃出魔窟得两位救助,原是我那身为魔教右护法的义妹为我暗中打通了看守,我才能顺利逃脱。这么多年来里应外合,也算是帮了燕山卫不少忙。”
她说着说着,眼中竟淌下泪来:“如今我那义妹卷入了魔教争权夺利之中,被左护法一派的人陷害追杀。我得了她消息,原本是约好暗中接应,义妹却遭了毒手,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