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定江山+番外 顾言丶 1591 字 2024-03-16

这并非迂腐,而是事实。情爱不过是一时的,可满门的名声确实是史书上的白纸黑字,若是描上了黑,便再也抹不下去了。

况且,无论宁衍是不是真的真心,他也不想以男子之身担上一个祸主的名声。

宁怀瑾叹了口气,膝行着向前几步,从隔着香炉的供台一角抽出了一只长条木盒。他将这方木盒放在膝盖上,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纸卷。

这纸卷在这里放了足有十年,纸张发硬发脆。宁怀瑾慎而又慎地将其展开,垂眼看了一会儿上头的字迹。

这是先帝给他的密旨——

先帝宁宗源,当年托孤时曾有言,令宁怀瑾三十岁之前不得成亲,专心辅佐宁衍。

宁怀瑾知道,这封密旨一式两份,另一份攥在江晓寒手里,若他有一天起了二心,亦或是不曾听从这密旨的吩咐,江晓寒杀了他都使得。

可宁怀瑾瞧着这封密旨,倒觉得有些茫然。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封密旨的缘故,这些年来他从未真正动过成家的念头,以至于现在想想,都觉得这种事离他实在遥远。

这十年来,他一颗心尽数系在宁衍身上,为他忧为他喜,说句殚精竭虑也不为过,早习惯了随着他的心意而动。甚至于哪怕知道宁衍对他怀了不清不楚的心意时,仍是扯不开,切不断似的。

优柔寡断,宁怀瑾自嘲地想。

宁怀瑾将自己那点心绪剖了个底儿朝天,然后沉默了片刻,将这张密旨重新卷上封好,放在了手边。

他又跪了一会儿,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约摸着宁衍已经出了城,眼瞅着快要到宗庙,便缓慢地俯下身去,冲着满目的祖宗牌位行了个礼。

“列祖列宗敬听。”宁怀瑾低声说:“宁衍年幼,虽及冠,却不知世故,心思澄澈。日后若有言行不当之处,当是我教导不利之过。”

“万勿迁怒。”

第52章 宫宴

无论是再怎么意义重大的礼节,都躲不开“繁琐劳累”四个大字。

宁衍被折腾了一整个上午,水米未进,顶着沉甸甸的冠冕长袍跪天跪地跪祖宗跪师长,到最后,已经累得没工夫想宁怀瑾来是没来这件事了。

宁衍及冠是件大事儿,满京城中,只要是能出门的宗亲这次几乎悉数到场,除了些说不上话来凑热闹的旁支,嫡系的老王爷也有那么几位。

这本应是个君臣同乐的好日子,只是宗亲那头对宁衍这次的及冠礼颇有微词,按理来说,宁衍亲生的父母不在,便该由亲近的叔伯们替他及冠。虽说由师长代劳也不是不可,可京中宗亲具在,从哪里不能扒拉出一个血缘亲近的叔伯,非要找个外人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