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毕竟不怎么好听,皇亲国戚搞副业从商就算了,宁怀瑾一个辅政亲王,在私底下搞这种小动作,说是为君分忧也行,说是抱有私心似乎也说得过去。
宁衍不欲让宁怀瑾将所有底牌都亮给自己看,于是许多事哪怕彼此心知肚明,他也权当不知道。
“怀瑾。”宁衍打断他:“这件事我就当没听到。”
“不行。”宁怀瑾态度坚决:“你身边总共只剩这么几个人,留着人保护你还来不及,我已经用上秦六了,不能再用你的人。”
“我平日里都待在后方的府衙,又不上战场,要什么人保护。”宁衍说:“再说了,我身边有禁军,有什么事情非得用得上影卫——难不成宁铮还胆大包天地绕路来南阳府逮我吗。”
宁怀瑾一贯说不过宁衍,只能退步道:“那只能留一个。”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你身边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宁衍却半步不肯退:“你总要保证身边至少有个人保护你,不能一放人出去联络消息,你身边就空荡荡地没个人了。”
“可是……”宁怀瑾还想再推拒,宁衍却已经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手。
“我可是把做这个皇帝的最后底牌都翻给你看了。”宁衍小声说:“皇叔居然还要跟我争论这些小事。”
宁怀瑾:“……”
这时候你倒是知道皇叔了!
宁怀瑾算是发现了,“皇叔”还是“怀瑾”,端看宁衍自己的心情,若是他发现“怀瑾”不管用了,就会搬出“皇叔”这么个杀手锏来,反正总是要软硬兼施地达成目的。
区区俩称呼而已,居然都被宁衍用得炉火纯青,其时机变换都快赶上兵法了。
宁怀瑾哭笑不得,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宁衍干脆是吃定了宁怀瑾从来都拿他没辙,才有胆子这么肆无忌惮。
“只在最近。”宁怀瑾说:“等桐柏县事情一了,人还是陛下收回去。”
“小衍。”宁衍不满地纠正道。
宁怀瑾:“……”
那刚才是谁先皇叔皇叔地叫起来的?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宁怀瑾腹诽归腹诽,但也没争论什么,好脾气地说:“小衍。”
宁衍大获全胜,心满意足地搓了搓宁怀瑾的手,拢在手心里哈了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