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沛平时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话,这看上去好像他小时候过得特惨一样。事实上时沛没有想太多,孤独没有成为他的伤口,而是成为了他的弱点。

所以他后来他无论遇到谁都举棋不定,犹豫不前,也许会永远这样漂流下去也说不定。

希望阿诺德不懂他这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吧,这让时沛有些惭愧,他不愿向任何人展示自己的弱点。

阿诺德却安静了,纵使时沛万般不愿,他还是在认真消化时沛的话,时沛有些后悔。阿诺德静了一会儿,突然从椅子上下来来到时沛旁边,以两只触手环住时沛的肩膀,没有羞赧,只有难过。

他并没有化作人形,而是模仿着人类拥抱的动作,小小声声道

“我一直把你放在心里的,时先生。”

“不单单是你不吃青椒的时候……你睡觉的时候,玩游戏的时候,工作的时候,生气的时候,高兴的时候……”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就会一直挂念你,想念你。”

时沛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难为情,阿诺德的心思如此简单,因为简单所以敏锐,敏锐到可以在时沛乱糟糟的人生情绪中一击即中,点到他最在意而最不愿触碰的东西。

他拍了拍阿诺德的触手,道“那真的谢谢你……阿诺德。”

他无法说更多了,这异形的体温竟然和人是一样的。

真狡猾。时沛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囚秋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乱我心曲2瓶;

第19章 坐立难安

“你最近状态不错啊!”陈骆仰倒在沙发上,晃着酒杯,一脸揶揄地看着时沛。

时沛穿着一件略微宽松的白色毛衣,手里还搭着刚脱下来的外套,头发是新剪的,染了薄薄的栗色,从他进了酒吧到卡座这一小段路,已经吸引了不少若有似无的眼神。

他坐下之后低头点酒,选了半天,长叹一声“算了”,选了扎鲜榨果汁,遂与陈骆一同歪在沙发上。

陈骆是个很风骚的人,纹身又打钉,泡吧又泡仔,每回他叫上时沛,时沛有50的几率会露面。陈骆自己玩高兴,但是有时沛在他会更高兴。

其实时沛不是那种特别会来事儿的人,每回来了也闷头喝酒。但陈骆大抵是这种心态——时沛长得好看,又因为话少显得神神秘秘的,别人见到只有陈骆和他熟,就会凑上来问哎呀骆哥这个帅哥是谁呀能不能介绍一下。

陈骆这个时候就会举起酒杯无比自豪地道“我发小!”

好像时沛好看的那几分能算到他头上一样。

时沛曾黑着脸问他“你能别用这种‘我是你爹’的语气介绍我行吗?每次听到都拳头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