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燕用得可顺手?”
“顺手。”晏梓淡淡道,擦完了一片,又放到月光下查看,确定没有了污渍后,这才放回了扇骨中。
池束抿了抿唇。他实在是不怎么会说话,与现如今的晏梓交流起来更是困难。
“你要到京城去了?”
晏梓觉得好笑,便也笑了:“去啊,为什么不去。他在盘元,我岂有不去的道理?”
“那到京城了之后呢?”
“杀了他呗。”晏梓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废话,“我拼死拼活逃出来,拜入姑苏阁,进了你钴林盟,没有一天不想杀了他的。”
池束反问:“没有一天?”
晏梓垂眸:“束哥,你别管我了。我与辟邪坞卿总该有个了断的。当初他害死了我爹娘,放跑了我和燕儿,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他?还是他?这么久了,早就换了人了。”
“那就都杀了。”
池束确定了:“你知道辟邪坞卿是谁。”
“我不过是要去确认。”晏梓咬牙,拿出了那枚他挂在脖子上贴身戴着的金色小鸟来,“若他真是那个送我这玩意儿的人……那还真是难办了。”
两人无言半晌,晏梓问道:“乌鸦还好么?”
“你要带它去?”
“……不了,就问问。也是老了,不让它再辛苦了。”
“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家里的野草,也该有三尺高了。”
晏梓眨了眨眼,站起了身:“束哥,我走了,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回来。”
“你一个人?”池束问道。
晏梓扯扯嘴角,笑容有些凄凉:“不然呢?”
第69章 之明
京城中,更夫刚呼着热气走过寂静的街道,月光下清冷的院里,已经没有一处还亮着灯了。整座盘元城中,只有宫中还有妃子在为等着皇帝的临幸而苦苦倚门望穿秋水,而皇帝正在勤政殿中为赤鹿磐的事与自己女儿看似无理的要求而发愁。
一人披着黑袍黑衣,信步走在盘元的街上,帽檐下飘出了几缕银白的发丝。
他脚步轻盈,一转眼便已落在了另一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