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胥家的人……”
“家母邓莲茵。”胥挽枫搀扶着邓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拿过了下人奉上的茶,递给邓老爷子,“长这么大了才来拜见外祖父,还请外祖父海涵。”
“孩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闻言,他的两个下属关上了门,胥挽枫笑了笑,将眼带摘了下来,与燕星何给他的那根杖子一并交给了其中一名下属,道:“天生的眼疾,外祖父不必放在心上。”
“竟是如此……你与你娘如今如何了?胥家待你娘俩可还好?”
胥挽枫无奈道:“我虽为人子,却不免要在外祖父面前说上几句。我那父亲待我如何,我并不想提,总归祖父待我还是好的。我娘……外祖父还请原谅外孙的大不孝,有一年我不堪父亲冷落与兄长侮辱,独自离家了几年,母亲就是那几年里……”
邓老爷子手一抖,茶盏摔了个粉碎,高呼:“啊?!我儿啊!”
胥挽枫继续道:“所以我真真是不明白,当年为何外祖父要将母亲嫁与父亲作侧室?”
邓老爷子被下人搀扶着,坐回了椅子里,颤声道:“邓家……当年做生意给坏得穷困潦倒,我与胥兄交好,两家商议结为亲家,帮扶邓家一把。原说的是作正室,可你爹不愿意,莲茵也无意做正妻,便……是我对不起你们。”
“……原来是这样……外祖父,实际上,孙儿还有一事尚未告知。母亲可能并未去世。此次我回来,便是有一问要问外祖父。阿甘多是何人?”
“阿甘多……阿甘多……”邓老爷子思索了一阵,道,“是邓家多年前的一个花匠,已经离开有好些年了。”
“是……大概什么时候?去了何处?”
“我想想……应是大元四年,去了何处这就无人知晓了,他是突然离开的,连工钱都没结,东西都没拿。”
很好,大元四年,莲茵就是那一年失踪的。
“那么阿甘多此人是何来历?”
“他是在幼时流落浊水的,祖籍苗阿,与族人走散了,我见他小小的一个人,可怜见的,就带回来了。他对花草很是敏感,稍大一点做了我们家的花匠。他很喜欢同莲茵玩,莲茵那会儿便不大爱说笑了,就他,整天趴在莲茵窗口逗她。”
“……阿甘多留下的东西在哪?”
“在他屋子里,一直空着呢,你若要看,去看看便是,有人打扫也没怎的落灰。你一个表妹也在府里,回头好好认识认识。留下来吃个午饭吧,也住几日,你外祖母和你两个舅舅还没见过你。”
胥挽枫愣了一下,道:“……是。”
邓府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他与两个下属跟着邓府下人过了三道月门这才到了下人居住的院落。
“小乖。”
那下人听到有人喊她,连忙应了一声,请了他们三人自便,赶忙过去了。月门边站了一个少女,含羞带怯地看着那陌生人走进那间许久没人住的屋子,捏着手帕问下人:“那是谁呀?怎的从未见过?”
“那是胥家的少爷,是家主的外孙呢。这么一说,也是小姐的表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