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句话时,燕星何的心尖儿不由地一颤。
这人手底下有多少人替他卖命啊,又何必为他一个将死之人作践自己。
邓彩儿昨晚被胥挽枫那一个眼神惊得整晚没睡好,可惜胥挽枫起得忒早,她在廊下躲着蹲了几个时辰想道个歉,却也只蹲到了燕星何出来。
燕星何的脸色相较昨日倒是好了不少,眼角微红,气色甚佳,走路也不再松散,身板挺直了,更叫人心生倾慕。
可邓彩儿看着可只有纠结了。她与胥挽枫相见不久,但确实心生好感,而胥挽枫显然是早已与燕星何相识相熟,无论燕星何态度如何,他放纵胥挽枫对他痴情却是不假,看着更是似乎已经维持了有一段时日。
胥挽枫在她看来如此冷清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因这样的一个谁沾染厚重的烟火气,除却倾心于他,邓彩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说法了。
至于燕星何,她更是琢磨不透,像是燕星何有意回避,而胥挽枫求而不得。
燕星何之于胥挽枫,就好似胥挽枫之于她。
而胥挽枫定是更情深义重的。
燕星何伸了个懒腰,突然看向邓彩儿这头:“姑娘何必躲躲藏藏的,总归是在下叨扰,叫你一主人家为难了。”
邓彩儿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走出来,手都不知往哪儿放:“我,我就,呃……抱歉。”
“你是……他的表妹来着?”
邓彩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很怕我?”
邓彩儿赶忙摇头:“晏公子很温和呢。”
燕星何笑了笑:“承让。不过,姑娘来寻在下是有何事呢?”
邓彩儿顿时噎住了,抱着手臂不知如何是好:“我、我就是路过……”
“来寻胥之明的?不巧,他一早就出去了。”
邓彩儿顿感别扭,克制不住地酸道:“晏公子真是好福气,同表哥关系能这般好。”
燕星何听了这话一愣,却也不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算不得好……我受不来。”
辟邪坞中,胥挽枫将下属都召在了一块儿,细细规划前往闸药的事宜。这件事大小具得在到那儿之后方能知晓,若是真与睚眦有关,麻烦就大了。
“封城?!”一名辟邪坞下属惊道,“万万不可啊,大人!若是封城会是多大的阵仗!老百姓不明不白地被困于寸土,定是会暗中……”
胥挽枫坐在首位抱着手臂笑了笑,无所谓道:“你害怕让人落下口舌?呵……辟邪坞这么多年来好的没人说,坏的人尽皆知,事到如今,我还怕这群眼瞎的暗地里咒我?”
“这……可,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多攒点功德不好么?更何况,这般大的动作,若真与睚眦有关,定会引起他们反应。”
“我就是要他们手忙脚乱得自己一头撞进来。”胥挽枫的食指轻轻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震得人心肝儿疼,“我已经受够了任他们摆布了。这回他们撞上来,很好,我也没打算放过他们。没解药?那就给我造出来,什么时候调配出来了什么时候死,否则我定让他们活都不想活……死又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