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他们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胥挽枫的左眼中突然滑下一滴泪来。
燕星何的瞳孔猛地一缩,手都开始痉挛颤抖。
“你不该哭的……”
露伊听到燕星何哑着嗓子喃喃自语,怔了怔,道:“公子,你怎么了?”
燕星何一手抓住另一只的腕子,回神看了她一眼:“……无事。既然姐姐已经下去,我也出去吧。我在这里怪闷的。你办自己的事情去罢。”
说完,燕星何头也不回地挤着人堆走了出去。他对面的胥挽枫则是早在那滴泪落在他脸上时,便已经出去了。
机关城中的走廊上挂满了大红灯笼,贴着红双喜。燕星何回到自己那屋外,扶着额头正想去歇息,却见胥挽枫就坐在廊沿上,倚着那根玉青手杖,左手缠绕了鸦青眼带,默默遥望着一苇渡江上的鲜红的夕阳。
他顿时一噎,险些摔倒。胥挽枫听到了他的动静,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也不开口,就是那样死死盯着他。虽说此时光线暗了,看不清他的眼神,却是愈发瘆人了。
“你怎么在这里……”
“你忘了。我的屋子就在你隔壁。”
“……呼,我还真没记清了……”
胥挽枫笑了笑,又别过头去了。
燕星何突然间很不是滋味儿。
胥挽枫阖了眼,道:“我清楚你当下定是疑惑颇多——比如为何我突然间对你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燕星何刚想反驳就发觉自己的确是这么个怂样没错。
“这很容易便能想清楚了,你不愿去深思罢了。”他站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去看他,用眼带蒙住了眼,来到他跟前,“在盘元时,我没得你那准信,便不愿歇了。到了浊水,我那么多回想同你和好,是你一直不愿与我回到当初的,一而再再而三……燕星何,我不是没心没肺能随你折腾的人,我也有血有肉,我也会疼,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真的会被你伤到。
“我并非在责怪你。是我太混账,背着你做了那么多腌渍事儿,是我当初未托付真心,于是你便觉得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你折磨得茶饭不思……可燕星何,我如今即便仍是对自己的真心糊里糊涂也累了。我没气力去跟着你了,你若是不愿回头,便就这样罢了。”
“……你为何哭了。”你不该哭的。
“我?”胥挽枫笑了笑,后退了一步,“你眼花了吧?”
燕星何皱着眉,烦躁道:“心事别憋着……”
“燕公子,如今你是以哪门子的身份来劝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