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亲弟弟吧?你恨他吗?”
胥野岚捧着药丸,眼神发直,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向胥挽枫的位置,只是那动作实在是缓慢且小,仿佛他的脖子已经长了铁锈,几乎能从里面传出让人牙根发酸心尖揪起的惨叫。
那人显然发觉了他的小动作。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石椅后方的那个洞口处的那四五个人,目光在每个人几近一模一样的遮脸长袍上逡巡。
“……看来你们这次遮掩得不错,我们竟然没有接到一星半点你们到了的消息。”他叹了一口气,突然一跃而起,飞身冲向那一几个人。
在空中的那几息的光景里,不知他做了什么,待落下时,竟是从腰侧抽出了两把短刃来,尖利的刀锋直逼胥挽枫。
胥挽枫周身的人迅速散了开来,胥挽枫自知他已经看出了自己并非睚眦教徒,当机立断反手将流月从刀鞘中带了出来,顺势狠狠往下一抽,挡开了那人的短刃。
他像是已经确定了这不是睚眦教徒,要么就是根本不在意他手下还有多少人活着,那一下相当用劲,震得胥挽枫右臂麻了大半。
他侧身看向胥野岚,问道:“这位是谁?野岚,是他对吧?是你家的哪位弟弟?”
胥挽枫撇撇嘴,干脆将颇为碍事的袍子扯拉下去,捋了捋有些杂乱的发丝:“众人只晓得我在胥家排老三。不过你一定认识我母亲。”
燕星何方才被他推了开去,好巧不巧磕在了墙上,此时正缓缓扶着墙起来。他死死盯着胥挽枫,抿着唇在兜帽底下观察着情况。
若有什么万一,还得他收拾。
“你母亲?又是位母亲?”那人歪了歪头,笑道,“莫非你吃了你母亲?”
胥野岚的表情愈发狰狞。他们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若不是他临时起意,要来收拾胥挽枫,此刻说不准就逼着胥野岚将以他母亲炼成的药吞下去。
“那倒不是,这事儿我倒想问问你。”胥挽枫从领口里拿出一枚金黄的石头来,正是他先前在邓莲茵的房中木盒里翻找到的近似琥珀的东西,“这个,是你给我娘的吧?”
对方的脸色瞬时就黑了下来,他毫不犹豫地丢开手里的其中一把短刃,如不大在意手头的护命兵器似的,劈手来夺那块石头。
胥挽枫意识到自己说不定触到了他的逆鳞,攥紧了石头往后一退,笑道:“阿甘多,是吧?”
“你同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她是我的母亲。告诉你个好消息吧,我外祖对你还有印象,”胥挽枫一面去挡他劈来的刀锋,一面状似悠闲道,“不过也仅限于有印象。回去后我定会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与他们印象里的老实善良多么大相径庭的混蛋。”
“那就不能放你回去了。把东西给我!”
“这东西是玄武炭木的树脂吧?”胥挽枫看了一眼,抬眼突然向他劈去,流月上成堆的蝴蝶飒飒作响,好不热闹,“你当这是什么,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