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说笑了,哪能真让自己闲下来呀,得赚钱。”前方还三秒就红灯了,官聆也懒得加速了,干脆减速停了下来,“您也没比我大多少。”

“大四岁也比你大。”梁泽收回目光,“本命年呢。”

红灯变绿灯,官聆一踩油门窜了过去,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自己。

“梁先生还信这个?”官聆问。

“信不信的又没损失。”梁泽问,“你信吗?”

这话要是搁到三天前问,官聆肯定毫不犹豫的摇头说不信,但有时候这东西就是挺能捉弄人的,虚得看不见摸不着,却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你。

“信。”官聆说。

“你运气不错,”梁泽说,“你做这么久,我应该是你唯一的大客户吧?”

官聆内心止不住冷笑,梁泽这话还真就说错了,原主运气要真不错,也不至于本命年丧命让他钻空子了。

即便心里mmp,脸上也得笑嘻嘻,官聆咧着嘴角,一双凤眼都笑弯了,一脸谄媚,“顶级VIP。”

“好好干,别耍花样。”梁泽说,“好处多多地有。”

官聆心里直翻白眼,脸上笑意不减,“我也就穿得花,心里白着呢。”

梁泽侧头睨向他,似这才开始打量起他今天的穿着般,良久后点头,“以后就按这个标准穿。”

官聆:“……好呀。”

梁泽没再吭声,只低头划拉着手机,话题就此结束。

官聆却还想聊下去,不然他厚着脸皮跟来的目的岂不白费了?

“梁先生喜欢画?”官聆开创了一个新话题。

“还行。”梁泽头也不抬的答,答完愣了愣,“我没记错的话,那天的店是间画室?”

“我那小破画室跟画廊可不敢比。”官聆谦虚道,“不然也不至于下海卖脸了。”

梁泽啧了声,这人把兼职做得比本职都风生水起,倒是张口就来一点儿不嫌丢人。

“美院儿毕业的的?”

“高攀不了,”官聆道,“生活所迫,大学没念完就休学了,我爸是个中学美术老师,没事儿的时候跟着他学两笔,那店也是我爸留给我的。”

用‘留’这个字眼来表述其实在外人听来是不怎么恰当的,不过梁泽也没多问,点点头,“挺好。”

“好什么呀。”官聆一哂,“那地段租金死贵,房东还年年涨,要不是为了那间店我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被他故意咽回去了,给听的人制造一种‘有苦难言’的辛酸假象,以此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