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都一一回答了,杨医生的初步诊断是急性肠胃炎,先开了个方子打点滴,其它还得进一步检查确定。

路上虽然跟座空城似的,但急诊科的人却是多得很,床位是没有了,只有一间点滴室里的沙发是空的,官聆领着梁泽去沙发上坐着,自己拿了方子去缴费领药再拿给护士站的护士,等忙停歇了回到点滴室,看到梁泽发干的嘴唇又起身去护士站那边给他倒了杯温水。

“护士怎么还没来?”官聆坐在他旁边,往外头张望了两眼,坐不住了,“我再去催催。”

梁泽一把攥住他的手,身上酸软泛力,连带着手劲儿也不大,只虚虚扯了一下,说,“别忙活了,一会儿就来了。”

“杨医生都在单子上写加急了。”官聆杵在他跟前说,“怎么办事效率这么低。”

话音刚落护士推着车进来了,跟梁泽确认了姓名,先抽血再挂点滴,一切都弄好后冲官聆说,“你是家属是吧?”

官聆忙不跌点头,“我是。”

“一个小时后去急诊负二楼拿验血结果。”护士将手里的条码递给他。

官聆接过小小的条码,又对着手机看了眼时间,怕一会儿忘了,干脆按时间设了个闹铃,梁泽就坐在他旁边,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还有力气嘴欠,“你怎么就成我家属了?”

官聆忙前忙后半天,热出一脑门儿汗挂着,这会儿看梁泽输上液了一颗心才落了下来,他抬手抹了把汗在梁泽旁边坐下,伸长腿吐出一口长气,说,“我送你来的我就是家属呗。”

沙发有些硬,可能平时坐的人多,靠背上的皮都被人磨掉了不少,翻出黄不拉几的泡沫,看着又脏又破,他有些嫌弃的靠在上面,跟官聆抬杠,“敢情谁送我来的谁就是家属呗,那我要随便打个电话叫个人,那家属位不就变人了?”

这还是梁泽这一晚说的最长的一个句子,官聆不由侧过脸打量他,“看来这药不错,这么快就有劲儿了。”

药才刚挂上,哪那么快起效,梁泽刚刚喝了半杯水,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的,只不过看官聆辛苦了一路,想跟他说说话而已。

官聆见梁泽没吭声,自顾回答上个问题,“可惜今晚陪你来的是我,所以这个家属位只能是我的了。”

说完又想起从昨晚吃完饭回来叫不到车那会儿梁泽脸色就不太好看,那时他一直以为梁泽是因为嫌弃他住的地方环境不好所以故意摆脸色给他看,现在联想起来,官聆不由问,“你昨晚到家就不舒服怎么没跟我说?”

“那会儿就是肚子有点儿痛,”梁泽说,“没太当回事。”

“我要没醒你打算怎么办?”官聆懊恼完自己开始数落起梁泽来,“咱们十一点到的家,你那会儿就开始不舒服了,拖到三点钟,我要不醒你是不是打算拖到天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