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聆凌晨急着送梁泽来医院,只带了钱包,上午回家后又着急去双江家园,连钱包都放家里了只拿了梁泽的车钥匙,耳机这种东西自然是不可能随身带着的。

“我车上好像有,”梁泽摸出车钥匙给他,“你找找看。”

输液室里还有别人,公放看电影确实不大好,官聆将手机摁了暂停键放在沙发扶手上,接过钥匙出去了。

梁泽瞥了眼扶手上的手机,啧了声,心道这人心也够大的,就这么把手机留这儿也不怕他素质低下翻出什么隐私来。

官聆拿着车钥匙出了急诊绕过花坛往门诊那边去,露天停车场在门诊大楼右下方,外面的空气比大楼里清新多了,仿佛周身的不自在也随着这清新的空气消散了些,思绪脱离了尴尬的桎梏逐渐清明起来。他发现梁泽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说些暧昧的话,比如那句想自己喜欢他更多一点,又比如刚刚像是不经意的提到爱情电影……

他们之间的磁场好像也因为这些骚话突然就变得暧昧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官聆仿佛也对梁泽滋生了些许好感,每每这个时候官聆总觉得自己身处被动中,心虚紧张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像个经不住挑/逗的初中生。他不由得想,梁泽这样对他是单纯的觉得好玩儿吗?还是说他对自己其实也是有好感的呢?

官聆拿着耳机进输液室的时候梁泽正在接电话,估计是怕吵到对面的情侣,声音压得很低,梁泽往门口扫了一眼,官聆近前来在他左侧坐下,拿过扶手上的手机插上耳机。

“我知道了。”梁泽眉头微蹙,脸色也不大好看,声音低低沉沉的,眉宇间透着几分肃杀之气,“我有分寸,您放心吧。”

直到挂断电话,梁泽紧锁的眉头也没有展开,官聆侧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中不自觉的挂上了两分担忧,“怎么了?”

梁泽摇摇头,将手机紧握在手心,指关节因为力的作用微微显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细小血管,扎露针的手背青筋冒起,青了的那一小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冒起了些高度。

官聆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覆在他手背上,语带责备,“手别用力呀!都鼓包了!”

梁泽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压根儿没注意手上的动作和力道,倒是官聆手心的温热触感强烈,没来由的,布满周身的怒火好似碰上了浸皮的凉水,竟逐渐消退了不少。

“没事。”梁泽毫不在意的说。

“这还没事?”官聆拧着眉,一脸我服了你的表情,“本来就青了一块现在还鼓个包起来……”

“真没事。”梁泽心里莫名柔软,手背向上一翻转,微曲的指尖在官聆来不及拿开的手心轻抠了两下,柔声说,“不疼。”

官聆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当即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脸腾的烧了起来,他突然想起那天在车里自己厚着脸皮跟人家十指紧扣的画面,视线触及梁泽的,刚刚还布满肃杀的面容此时已然柔和了几分,眼尾带着和煦的笑意,官聆归于平静的心跳又突突擂起了鼓。

他别开脸快速缩回手,手心尴尬的在腿上擦了两下,像是要把刚刚被梁泽指尖带起的酥痒感擦掉似的,刚刚明明一脸关切,嘴上却偏要口是心非,“谁管你疼不疼,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语气不大好听,梁泽却听得很开心,问,“耳机在哪儿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