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场景涌入脑海,醉前醉后的记忆梦境一般交织在一起,组合成一种类似于雨中霓虹的混乱颜色。宿醉之后的头疼侵袭了你的每一条神经,让你不得不向它妥协。
是他送你回来的。
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过了,很明显不是萨拉。
嘴角隐隐作痛,你伸手摸了摸,手下没留意,没忍住“嘶”了一声。
这个混蛋真是……故意让你为难。
大概是对你昨天给他添麻烦索取的报酬。
让文森特大人抱着你这个醉鬼翻窗入屋、宽衣解带,真是万分荣幸,你抓过床头新摆的小熊玩偶抱在怀中,睡意朦胧地蹭了两下。
这个时代的内衣便是裙状的,穿在最贴身的地方防止外衣磨损皮肤。
要知道这件睡裙只要松一下领口处的系带就会丝滑地落在地上呢。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再没有了。
你无视门外萨拉的呼唤,闭眼重温回忆,让自己最后沉溺于这如同梦境般的昨夜。
会被迷惑吗?
你单手抱着小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开口应声让萨拉进来帮你梳洗。
怎么可能。
你看着镜中经历一晚平民生活又恢复精致的公主殿下,昨日种种都不重要,你依然是那个撩人且无辜、恶劣又骄纵的宠儿。
萨拉为你换上新做的裙子,你对镜旋转了一圈,看裙摆缓缓落下,扫过地面。
“好看吗?”
“殿下当然好看。”
她不敢问你嘴角那一块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眼神已经不止一次地瞥过那处。
不要紧,由她想。想可以,你也阻止不了。
至于怎么做……
你对梳妆镜中尚显青涩的小美人提起裙摆侧头微微一笑,回身抱住萨拉,轻声软语警告:“记住啊,好姑娘,好奇心永远不要太重。”
萨拉的身体在你的臂弯间有小幅度的抖动。你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她唇间,骤然绽放出甜美笑靥:“吓到了?”
“好了,没事,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你松开手,萨拉朝你行礼后匆匆忙忙走出门。
你的面色逐渐冷凝。那个人要宣示主权,却不能公之于众,那么只好在一些细节之处彰显他的存在。
麻烦的占有欲。
你将艳丽的口红沾在小指尾端,对镜一点点沿着唇线抹匀,伤口被掩盖在血色之下。
“去找谁好呢 ̄”你呢喃了一句,摸了摸小熊耳朵,吐露不明意味的话语,“今天开始,拜托你了。”
感谢威廉·卡莱尔给你带来的消息,嫁与西林二殿下凯撒?又是被擅自决定了往后的道路吗?
到底该怎样才能拥有自己的势力,不至于毫无话语权地受人摆布?不管操纵你这个提线木偶的是爱德文还是文森特,都一样的让你不舒服,从头发丝到脚趾每一寸的不舒服。
你的生、死、婚姻,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