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娄巡觉察到他异样的表情看向他。

“你就是个倒霉鬼，”艾辰提了口气愤愤道，“一遇到你准没好事。”

娄巡的视线扫过艾辰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背上，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了，没有了当初满手是血的狰狞感，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他慢条斯理的拧干裤腿上的水，撑着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坐在地上一脸不爽的男人，沉声道，“要不是遇到我，明年的今天就该是你一周年忌辰了。”

“你！”艾辰张了张口，想反驳的话却半晌没能吐出来。

倒不是他口拙，而是娄巡所说的，对于此情此景而言，确实占足了理。

“有时候或许反向思维能帮你解决不少烦恼，”娄巡说，“比如你在觉得碰到我倒霉的同时，想想我遇到你都经历了什么。”娄巡一指平静的湖面，“如果不是你，我再围着这面湖转半圈儿就能结束今天的工作了，时间还算早，兴许回到单位还能跟同事吃吃宵夜喝喝小酒闲话家常，你再看看现在。”他意有所指的扯了扯湿漉漉的背心下摆，意思不言而喻。

见对方久久不说话，娄巡继续道，“如果换位思考还是让你觉得不爽，那就再换个方向思考，或许……这是咱们之间的缘分呢？”

艾辰磨了磨牙，“我去你妈/的缘分！”

娄巡脸色微弯，一双黑眸沉沉的从艾辰苍白而愤怒的脸上扫过。

这时洪惠玲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她接起电话只说了两句就挂断了，而后冲艾辰道，“我家的司机来了，顺便送你回去吧。”

艾辰略一犹豫，摇了摇头拒绝了洪惠玲的好意，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本来就觉得挺没面子的，再接受洪惠玲的好意？他没那么厚的脸皮。

洪惠玲也没坚持，冲他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女朋友？”娄巡盯着洪惠玲离开的背影好奇道，“看这态度不像啊。”

“关你屁事。”艾辰撑着地站起来，拧了拧裤腿上的水没好气的道。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娄巡眯了眯眼。

艾辰看着他没吭声。

娄巡思绪一转，猛的想起那晚在珠宝店时，他情急之下为了救叶文柏条件反射踢的那一脚，后来他听丁畔说，叶文柏好像脑震荡了，虽然只是轻微的。

“因为那次我踢了你？”娄巡见对方没回答，又将记忆往前挪了挪，“或者是上次在城中村的巷子里我没有对你伸出摇手？”

见对方只是一瞬不瞬的瞪着自己，仿佛要用那双黑眼珠子将自己脸上凿出两个洞似的，娄巡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道，“我好歹也算救了你两回吧，你就以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艾辰此刻的心情其实挺复杂的，他其实并没有盯着娄巡，只是让视线固定的汇在某个点上，从而让自己的思绪快速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