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雍却不清楚老太太如此新潮,还阴差阳错猜中了点东西——他正和床上的脑袋置气,怪它出声。头颅则不高兴极了,已经长出的两只手臂伸过来,要拉他:“你陪我,不能做那些,就陪着我。”

“蠢东西。”杨雍对它真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况且最近这段时间的确相互冷落了,没进行过身体上的沟通,想着呢。可惜这具身体还未彻底成型,别提做爱,连那根玩意都还没拟态出来,杨雍也只能松了齿关和它接吻,小小尝了来解馋。

虽说没有真正的人形,一些差不多完成的部位已经很灵巧,头颅贪婪地攫取对方唇舌的滋味,满足之后,又移到脖颈,一点点地舔。等杨雍整个人软和下来,它便用藏着毒液的舌尖抵住皮肉,一阵刺痛,对方就落入往常喜爱的酥麻和酸疼之中,哀哀地呻吟,声音非常动听。

杨雍的肌肤被流连地舐,滑腻,尤其喉结之类敏感的地方备受宠爱,略略泛出水痕。而对方的手臂圈住他,指头不算特别灵活,但充分活动起来了,揉搓、抚摸,将他弄得浑身舒爽,自然没心思追究先前的事情。

窗外是繁花的春天了。

第十九章 盛春寻花

一只嗡嗡的蜜蜂从窗缝进来,乱撞,落在了帘子上,那时杨雍正握着鼠标阅读文件,目光追去,看见了外面隐隐约约的光。

是属于盛春的某个周末早晨的光。

他站起来,稍微拉开窗帘,手掌如扇微微动着,把那只蜂送出去。突然,响起了新邮件提醒的声音,打乱了在播放的钢琴曲子的节奏。他打开仔细看了,是花钱拜托人处理的事情已经办妥,对方很自信地告诉他:“……只要不过火就查不出来,是山里人的真实身份。”

杨雍有些满意,转过头,床上的家伙除了个别部位不够完整,粗略看上去和普通人已经相差无几,还歪头睡着。他不由自言自语了一句:“要是没有我……”

新身份的姓名是“张重”,很平凡,原来主人是死了,无家无室,所在的村落也贫瘠得可怕。正因如此,负责做事的人钻空子,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编造成土生土长,没有丝毫破绽。唯一可能引人怀疑是长相,杨雍觉得没关系,第一眼并不会认错他们,气质差太远,就说是亲戚,长得都像家里长辈。

反正他故乡离这边太远,谁会去查,这么无聊。

人们看的是外头天光明艳,蓬蓬勃勃,连路旁的草丛里都钻出几朵细长的白花,黄的蕊,淡的香。就像他,冷淡久了,也忍不住张望。四处的枝枝叶叶在生长,树是懂的,犹如门外称糖果的小贩,几斤几两一手抓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