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交合才是正道……”郁笙摇摇头,收起话本,暗想这些怪力乱神的玩意绝不能影响他。况且陈珠这么讨人厌,他怎么会倾心对方?不,不,他对任何一个男子都没有情爱念头!
夜间,郁老爷和长子赴同僚宴,郁夫人喜欢热闹,将不情愿的郁笙也喊了出来。他闷头用饭,无论如何都不搭理陈珠。谁知对方擅长讨好长辈,三言两语就说得郁夫人心花怒放,责怪郁笙只顾躲懒,既然身体无恙了,平日就该多走动。
“母亲,我记住了。”他耷拉着眉眼。
郁夫人神情舒展:“这就对了,珠郎不比你年长多少,行事却十分稳重,你多学学。哦,还有,过几天要去寺里,你们二人都拜一拜,消灾除厄。”这么多年她担忧幼子境况,久而久之便和住持相熟,这次也算还愿,感激诸天神佛保佑郁笙。
好不容易熬过晚饭,郁笙抛下一句“吃饱了”,便匆忙离去。背后陈珠却跟了上来,一下抓住他袖子,硬是逼他停住脚步。
郁笙下意识往后躲,眼睛瞪得滚圆,像只凶人的野猫:“做什么?”
对方攥着他手心不放,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洁白的发带,要他收下:“今早是我孟浪了,因此特意买来这个,望笙儿原谅。”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郁笙的长发,或许因为心情不佳,对方只简单束发,耳边还有几缕凌乱垂下的。
郁笙根本没想过这人会赔礼,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已经紧紧握住了带子,触手柔软冰凉,如丝如绸,摸起来却比那些好料子更舒服。他有些尴尬:“不,不用……我是真的心血来潮,才看那种话本,不是要……”
“好。”陈珠笑了笑,状若无意地在他手心捻了捻,面上仍是一副正经做派。
尽管心里还有点莫名的焦躁,但受了好意,郁笙脸皮再厚,也没法继续冷淡。他回到屋内,纠结了一阵,终是忍不住换上新的发带,在铜镜前仔细端详。
不知道陈珠从哪里找到这好东西,与他极为相衬,又隐约有股似曾相识的意味。
许久,嬷嬷见灯火未熄,在门外低声问了几句,怕他熬夜。郁笙猛然回神,发觉快到深夜了,搪塞几句,连忙收拾上榻。
但梦境如影随形——
这回是在昏暗的山洞里,他喘着粗气,发觉自己被牢牢缚在一截平坦的石台上,一动不动。那些卷缠手脚的东西洁白修长,像蛛丝,又和发带的材质相近,紧贴在肌肤上的部分丝滑得很,给他一种被抚摸的错觉。忽然,有什么逐渐靠近,郁笙努力睁大双眼,却始终无法看清,好像视线被迷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