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染剧烈地咳了几声,手脚不自觉挣动,但没办法松开,病号服外的皮肤被勒出红红紫紫的痕迹:“我把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告诉了他家人,真蠢啊,他们就这么相信了。只可惜他没能被送进医院接受治疗,而是死了,真是不痛快啊。”她一边说,一边回想着那天派人送出匿名信,还有一些故弄玄虚的照片,用来暴露薛良华同性恋的身份,那对夫妇暴跳如雷的模样可太好笑了。
后来她的人传递消息,说薛良华跳楼自杀,她还有点不高兴,觉得太便宜对方了,毕竟按原计划,她想看薛家夫妇亲自将儿子弄进精神病院,那可太有趣了。
“薛良华的父母怎么知道你?”刘野压下心里的愤怒,继续追问。
周染的声音越发尖利,额头冒出很多汗水,一双眼瞪得很大,像干涸时期爬到岸上不断喘气的青蛙:“都是他的错!死了也不安生,非要写什么日记,他爸妈到学校闹事,我可没逼他去死!幸好啊,有钱就能摆平,谁还记得他?”
刘野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对周家已经毫无怜悯:“你简直是个畜生。”说罢,他便打算离开。
然而,周染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我明明这么爱你!我从小就想嫁给你,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对付我!你真是……你真是绝情……明明我们这么相配……”她的语调陡然变得诡异,空气里的潮湿感更重了。
下一刻,刘野听到了束缚带被崩断的声音,不自觉转过头,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被周染扑倒在地。对方力气很大,完全不像一个病人该有的力气,眼球里满布血丝,手里还握着一把不知从哪里藏起来的水果刀,仍在嘻嘻笑着:“你死了,我才能活下去呢。”话音未落,刀子狠狠地捅了下来。
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又经常运动,刘野的反应速度不慢,抬手挡住,接着重重将人推开,手臂不可避免被划了一道血痕。周染整个人撞在了床边,听声音就知道骨头肯定折了,可她好像没有感知,手脚扭曲,笑声转为更刺耳的哭声:“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刘野正要反击,周染已经再次动作,这回他没能躲过,被这个诡异的、突然发疯的女人捅进小腹,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刀刃被按得越深,刘野吃痛,急速失血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但他的身体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不能反抗。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彻底不正常了,恶鬼一般抽出刀子,随后又一次扎进他血肉模糊的腹部。
……
半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