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担忧这家伙身体不行,现在反倒被这家伙给嫌弃了!
郝春愤愤然跟上去,不服气地怪叫道:“什么叫小爷我走快着些?小爷我走起来,那是连风都追不上。就你这家伙……”
夫夫两个人吵吵闹闹地走了,没一会儿功夫就从平乐侯府后门出去,直奔城门楼子。
王老内侍抬袖擦了把额头冒出来的热汗,回过头,指挥着众仆僮气势凶猛地道:“走!咱们快去前头,裴家来咬人了。”
咬人与要人,王老内侍说的含糊不清,平乐侯府众仆僮面面相觑,片刻后,皆叉着手齐声应了。“是!”
王老内侍率着众人直奔前头花厅,那边厢郝春与陈景明却一无所知,出了门就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快走。出门前两人就换了衣裳,风尘仆仆的,到了城门底下遥遥地见到大理寺寺卿蓝湄牵着头黑花毛驴。也不知蓝湄从哪儿弄来的毛驴,有模有样的,一身素朴灰布衣裳,踮着脚,抻长脖子往这边张望。
郝春忍不住笑出声,胳膊肘捣了捣陈景明。“喂,就蓝大人这模样,见过的人都能认得出来吧?怎地也不戴个斗笠?”
这句话倒提醒了陈景明。
陈景明立刻从背后蓝底白色碎花包袱上头取下那个竹编斗笠,戴在头上。
“喂,我的呢?”郝春凑上前,龇牙咧嘴笑嘻嘻道:“小爷我的斗笠呢?”
陈景明正眼儿都不瞧他,冷声道:“没带。”
“咦,怎地没有我的份儿?”
郝春不信,趴上去就要翻陈景明背上包袱皮儿。陈景明哪儿能让他得逞?一边让,一边不高兴地道:“本官出身寒微,这斗笠是我从前未中举时的常备,哪儿能给侯爷你再买一顶?我也须没那个闲钱。”
“哎哎,你别夹枪带棒的啊!你没钱?”郝春翻着白眼怪叫道:“你没钱可以找我要啊,小爷我有的是钱。”
两人打打闹闹,动静不小,那边蓝湄立刻发现了他们,高高兴兴地牵着黑花毛驴就过来了。
“走吧走吧,”蓝湄抬头看了眼天色,打了个哈哈,权当和事佬。“两位都快着些啊,咱出城还得排队。”
蓝湄手一指,出城的队伍果然迤逦长达数十人。郝春勉强按捺住不安分的手脚,陈景明冷着脸哼了声,顺手把蓝底白花的包袱皮儿丢给郝春。“给,路上你自家找!”
郝春立即笑嘻嘻地双手捧着陈景明的蓝底白花包袱皮儿,笑眉笑眼地道:“哎,这才乖嘛!”
“你!”陈景明顿时怒目。
“哎哎,都少说两句。”蓝湄急的快跺脚,压低嗓门道:“陛下有旨,特地让绣衣卫十一大人提点了,咱们得悄悄儿地出城,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陈景明与郝春互相瞪了一眼,气咻咻地,最终陈景明沉着脸掉开视线,又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