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没事为何会吐血?”严曦见过自己的血,也见过别人的血,但他从没有见过蔺容宸的血,一时过于害怕,方寸大乱,半蹲在蔺容宸身边时,双手抖的像在筛糠。
蔺容宸苦笑,总不能说这口血是拜你严大人所赐吧?他想将人拉进怀里好好安抚,又想起这是在朝堂之上,伸出去的手迟疑了一下,最终拍拍严曦的肩膀,“真的,朕不骗你,御医马上就来了。”
李炳今日不当值,来的是另一个太医,为蔺容宸把了脉,收回手,禀告道:“皇上无甚大碍,方才这口血,应是肝气郁结所致,顺了心口的气,也就好了。微臣再开些补气血的汤药,喝上几服。不过这几日,皇上尽量不要动怒了。”
肝气郁结?被他气得么?严曦垂下眼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周公公道:“今日皇上身体不适,各位大人都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议!”
众臣便没再开口,齐齐退下,只是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丰富的很。
刚才皇上和严曦……好像不太正常,可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这些人带着同样的迷茫离开了金明殿。
待殿中只剩他二人时,严曦跪坐在蔺容宸身边,伸手将他的腰搂住,“你真的没事了?”
蔺容宸明明有火,想到刚才他吐血,严曦魂飞魄散的样子,叹了声气,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要不要我现在舞个剑给你看看?”
“那倒不用。”严曦搂着他的脖子,两只腿分开,坐在他的大腿上,“你,你别气了,我不去北周就是。”
蔺容宸望着他,十分无奈,“朕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辈子你来讨债了。”
严曦被他逗笑了,“定是停妻再娶。”
“那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瞎子。”
严曦噗嗤笑出声,“我也怎么觉得。”
蔺容宸捏捏他的腰,“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你闹这么一出,险些气死亲夫,如何收场?”
“就看皇上是想放我一条生路,还是想将我斩首示众了。”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回头了。“有赫连瑾在,皇上还不放心么?”
又不用真的上阵杀敌,只需在函关帮着做些后勤工作,全力配合赫连瑾就好了。想想,他还占便宜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赫连瑾过些时日就会离开函关,前去西境。”
如果赫连瑾一直驻守函关,蔺容宸也不担心,毕竟那里易守难攻,八万人马对二十万不成问题。别看奏折上报北周二十万兵力,其实他们哪有那么多?不过虚报出来吓唬人罢了。以北周的国力,满打满算,能有十二万就不错了。
“为何?”严曦惊讶,不知道蔺容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打仗最忌讳中途换主帅,此举极易动摇军心。”
“我知道。”蔺容宸不再瞒着他,如实相告,“符卓此去西境,必然会反。他一旦造反,肯定要集中薛时和赫连瑾的兵力。朕届时会派季北城与赫连瑾前后夹击,攻其不备。没想到的是,北周会趁火打劫,到时候,函关无人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