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些不对,他下的咒是不定咒,没完成咒语设置的任务是没办法从咒语里清醒过来的,即使任务完成了醒过神来,还是会受咒语影响一段时间,但丁焉不仅清醒过来了,还开始对他指指戳戳的,跟没中过咒似的。
这人血脉有些问题。
关乾看着丁焉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身上的锈既然不是普通的锈,自然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去除,那么,应该用什么方法?如果这锈迹无法完全磨去,那就代表他永远都只能像一个鬼魂一样存在,无法离开本体十步之外,无法真正成为妖灵——他还不知道自己成的不是妖,是神。
丁焉不知道放在自己家的刀心里想的啥,也不知道那把刀的灵神正站在他身边凝视着他,只是很嫌弃地把这刀刀刃朝下放在了堂屋里。
没有刀鞘虽说不咋好看——尤其是现在这刀这样“阴阳脸”的状态,但是他现在不能给它现整一个刀鞘,只能搁置了。
这把刀,得配个好看的刀鞘才行,哪天找铁匠给打个好看的铁刀鞘,配在这老刀身上不就跟新的一样了吗?
他摸了摸脖子:“刚刚好像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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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主,您屋里这刀似乎有些特别。”
丁家村这地方偏僻,一般没什么外人来,但今天却来了个化缘的和尚,和和气气,普普通通,脸圆乎乎的,看着没什么仙气儿,倒是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化斋的时也不进门,合十行了礼就站在门外等,碰巧走到丁焉家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下了脚步,来了这么一句。
丁焉看了眼自己家的房门,隐晦地试探了下从各个角度,透过房门的缝隙能不能看见屋里的摆设。
答案是:不能。
这和尚咋看见的?
“请问法师上下?何处师承?”丁焉没回答,只是这么问,他怕这人是个骗子,虽说他没啥值得骗的,但是多长个心眼也挺好。
“贫僧上星下慧,南阳不定寺受的大戒。”和尚回答,态度倒是诚诚恳恳,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星慧法师。”丁焉也合十冲人行了个礼,“您刚刚说我屋里的刀……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出,对面的和尚倒是显得有些羞涩了,只见他挠了挠头,圆脸上有些难为情,说道:“小僧随师父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宝距经》,在山间时看见了村落里缠绕而上的流光,有些好奇,不想找到这里,却只见了您屋里隐隐的光,或许是小僧学艺不精了。”
“小师父,你进来坐坐吧。”丁焉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自己家的门,邀请这人进屋说。
“啊……这、这位施主,劳烦您让一下。”和尚想进门,却被眼前的人挡住了,他疑惑抬头,看见了关乾那张发黑的脸,想了想,说了句。
和尚食素,双手干净,眼睛自然也比常人干净,星慧又是个有些真本事的,所以能看得见只具神魂的关乾,但关乾化的乃是神躯,返璞归真,外气内化,在星慧眼中跟普通村民没什么区别。关乾瞥了眼屋里背对着他们的丁焉,表情没变,挪了挪步子让这和尚进去了。
丁焉见这场景,手不自觉地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