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倒是没有怀疑这本子的真实性,正是因为它凌乱,语焉不详,所以才显得真实,如果这本子上记载的东西详细备至,无所不有,给他们所有的疑问都解答了,那才让他不能相信。
人总是会怀疑太容易得知的东西。
“你的奶奶是不是曾经和关家的人打过交道?不然她就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你有没有相关的记忆?”关毅思来想去,仍然不知道这老太太究竟是什么想法。
珍爱生命,远离关家?
关家的人暗地里并不像他们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和谐,早已暗地里分了几波,暗自站队,分头使力,这才导致关家在外头渐渐吃力,有的时候还险险拿不住场子。
现在吃得住的,不过是早几年积下来的东西。
老爷子迟迟不放权,坚持把所有拿得住的、拿不住的,都捏在自己手里。
他想着,早些时候他还一直以为爷爷这是为了历练他,为了他着想,可是随着他的调查逐步深入,他开始对自己曾经的一些想法产生了怀疑。
甚至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丁奶奶的一些话说得是对的,不能靠近姓关的人。
关家现在活着的人里基本上没有谁是纯粹的好人。
好人都死了。
“我奶奶她不会什么异术,她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丁睦摇头。
本以为回趟老家会有什么收获,可到头来又陷入了僵局。
两人在桌边坐了半天,几乎进了死胡同。
“不想了,出去转转,我还没见过你小时候长起来的地方呢,不带我走走吗?”关毅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丁睦的肩,不想让他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
丁睦一愣,笑了笑,说道:“走吧。”
他俩暂时放下了那些东西,放松紧绷的神经。
丁家村虽然以村为名,但实际上各项设施并不缺失,又因为远离大城市,没有工业污染,天空青而远,一派祥和景象。
现在已经入了冬,北风刮起来像刀子似的,抽得人脸疼。
俩人就沿着路沿慢慢地走。一边走,丁睦一边跟他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这是我小的时候爬过的树。”丁睦指了指一棵长得歪歪斜斜的树,“当时它就已经很高了,我那时候小,一门心思地使劲往上爬,等到爬到最高的地方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爬了那么高了,抱着树半天不敢下来,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关毅想象了一下,小小的丁睦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抱紧了树干不敢下去,哭得俩眼通红。
还挺可爱。
他问:“后来怎么了?”
丁睦见他嘴角微弯,眉头舒展的样子,脚步也不由得被这情绪感染而变得轻快了许多,他继续回忆,说道:“后来我抱着树在那趴着,不敢出声,总觉得一出声就掉下去了一直等到了天黑,我奶奶见我一直不回家吃饭,就去找我,当时这边还没现在这么大,找遍了一个村子都没找到我,我当时哭得嗓子哑了喊不出来,也就没能叫她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