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咱们赵国自一百年前便改进了烧瓷工艺,胎质细腻、较白,杂质少,瓷器的音色更加清亮而不脆短。”
“再看这器身上的花纹,勾画线条较为生硬,颜色单一,无层次,缺少美感。”
顾北知这噼里啪啦一顿损,恨不得挑出一百个毛病,说的刘老爷都面容僵硬,眼冒火光了,最后总结了一句,“是五十年前的仿品,也就值个五十五两。”
五十年对于古董来说,完全不算时间,没有增值得余地。
要是这件仿品能保存个一千年,那即使是假的,也值钱了。然而它现在只是个不怎么值钱的破罐子。
瞧着刘老爷心痛的样子,他肯定是花了比五十五两更多的钱买下来的,他拉着顾北知不死心的问,“顾师傅啊,你看的准吗?”
顾北知将鉴定结果抄写了一份,一份要留给刘老爷,一份要拿回店里留底。
“顾某自认眼力不错,刘老爷再请别的鉴定师来,也是这样的结果,顶多判断价值得时候多五两少五两的差别。”
刘老爷拍着自己胸脯顺气,打听起顾北知都鉴定过什么好物件。
“这个,说来惭愧,因为入行时间太短,目前经我手鉴定的物件不多,其中获鹿镇比较少见,也就两三样。”
“哦?顾师傅快说来给刘某开开眼。”刘老爷颇为感兴趣的追问。
“其中一件是个金丝玉镇纸,造型简约大方,玉质上佳,通体毫无杂质,出自六百年前的齐朝,价值千金。”顾北知收好了自己的东西。
“不过是个镇纸,居然还这么贵?”刘老爷纳闷了。
“这东西值多少钱,还得看买的人有多喜欢,镇纸算是文房的第五宝,喜欢的人极多,价格确实要高些。”顾北知解释了一句。
“还有一件,是块成色上佳,通透度极好的翡翠,大约直径有二寸,掏一对手镯还有富余。”顾北知端起茶碗喝完里面的茶水。
刘老爷眼神眯了眯,笑盈盈的帮他又倒了一杯,“我倒是听人说顾师傅收了件诗文执壶,一直舍不得卖,可有此事?”
“确实有,获鹿镇来往的走商不多,更少见带南边的瓷器,机缘巧合碰到一个走商来店里卖南边的瓷器,我们掌柜知我爱瓷,便都交由我来鉴定了。”
顾北知看了眼茶碗,没再喝,“那件诗文执壶,是黄釉褐彩,器身有二十四个字,雅而精致。”
“器身上的字是?”刘老爷呼吸稍微急促了一秒。
“是一首诗,王维的《鹿柴》。”顾北知念了诗,念完点评,“是首写景的诗,一般诗文执壶上多见写景诗,少数为写情,写人的。”
顾北知的视线向门外游移,工具箱也背在了身上,毫不掩饰的表达着想走的意思,但刘老爷就像看不到他的暗示一般,拉着他问了很多关于诗文执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