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的小臂只得搭在眼睑上,脑间空白。

他无助地望着房梁,觉得自己好似在这深秋寒意中融.化了,被子和衣服都沾上污.渍,凌.乱不堪。

江煜回过头,师尊立于床畔,一身月白衣袍整洁如初,领口高高锁住喉咙。那是高高在上的云凛君,不露半分情绪,好像自始至终被弄.乱的只有他自己。

惟有那袖边镶着的奢贵金丝,金丝之上染上了属于他的痕迹。

他没有察觉到,夜色之中师尊的喉头上下滚动,眼底闪过一丝难.耐。

蓦然,他的后颈被一口衔.上,“要是药性发作时落在别人手里怎么办?”

江煜被折腾得虚脱,有意气他:“那就随那人……”他的话悉数被堵了回去,禹承舟扳着他的肩膀,一个胡乱的吻,牙齿碰破了唇.肉,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开来。

青年的潮.色未退的美近在咫尺,每一个生动的细节都被放大再放大。

禹承舟再也遭不住那双勾人的眼用最纯的目光望向自己,他将江煜用被子严严实实裹成粽子,推到了床铺最内侧,“快睡!”

禹承舟合衣躺在床铺外侧,背对江煜,在看不到他的地方,一遍一遍用清心诀自我催眠,自我压抑。

可没过多久,他又睁开了眼,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侧耳去听,察觉到那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江煜已经睡着了,疲惫与酒意催着他沉入梦乡。

翌日一早,天空尚是蟹青色,屋外的沉寂夜色尚未被朝阳惊扰。禹承舟下意识伸手往内侧探了探。

里面空无一人!

床上的被褥早已被人收拾利索干净,昨夜之事仿佛梦境,江煜的存在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禹承舟皱着眉头坐于床沿,自己昨夜脱下的外衫被人洗净了,工工整整叠起来放于床畔,不是用清洁之术,而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

他起身冲出院落,刚要御剑回主峰寻人,只见温池之中背对着他伫立着一个单薄的身影,水刚刚没过腰际,但他的肩头,乌发全是湿漉漉的,纯白色中衣被浸透了,紧紧勾勒在身形上。

像是睡于水面的一只白鹤。

禹承舟微微舒了口气,踱步过去,“怎的,药性还没有挥发干净?”

那身影闻声一抖,一言不发地往池中央走了走。

禹承舟蓦然看到了他的侧脸,那是失了温度的苍白,鸦色睫羽止不住地细密颤抖。

禹承舟一愣,伸手到池水中,池水早已不复当初的温暖,他离开漓阳峰太久,失去了他灵力滋润的山间万物在一点点恢复自然常态。

这池子是个冷池,寒潭之水冰凉刺骨!

“你在这冷水里泡了多久!”

江煜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他真的不敢再看禹承舟了……他从未想到自己也有酒后失态的时候,昨夜纷杂的记忆混乱又真实,一同涌上心尖。